讲条件,当然可以,但是是基于对海棠,而不是绿丹,识人之明一定要有,否则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海棠会放过他和上官玥,可绿丹不会,岑渠早就料到绿丹会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置自己于死地,gān脆将计就计,服下了解药后,gān脆盘膝调理声息,一个时辰后,这二人体力恢复不了全部,至少也能恢复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的体力自然是不能和一等一的剑客正面对抗,但出其不意偷袭,还是可以的,抓准了时间,便可将敌人一击而中。
上官玥也好,岑渠也好,他二人都是意志力超出寻常人的人,硬是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蛰伏时光。
天光还有很久才会升起,上官玥目光微微凝滞在那片漆黑的夜空,娓娓的声音响彻在漆黑的深夜。
“有弱有qiáng,这才叫人生,你所秉持的,弱者皆该死,将由我来打破,没有弱者的平凡,也将没有qiáng者的守护,有弱有qiáng,这才是世间所拥有的秩序平衡,没有俗世的灯火,又岂会有辉煌的朝堂。”
chūn风起,深。
血色弥漫在寂静的深夜。
诸多黑暗,诸多yīn影。
岑渠注视少女纤弱却异常坚韧的身影,恍惚间,欧阳晴的背影与上官玥重重叠合,他的心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信念。
那便是,你看,路途再远,世间再难,这天边曙光的升起,正如花开花落一般,无人可挡。
正午,chūn日潋滟,阳色灼的厉害。
今日的文德学院有些过度的喧闹,喧闹间又有异常的肃穆,jīng气神间有股灼灼燃烧的沸腾。
袅袅,文德学院最大正堂终于广开大门,文德堂外,之间,架起了恢弘的支架,地面上铺上了肃穆的青黑色毯布,支架上皆以青黑色绸缎为蓬顶,毫无fèng隙的连接着,避去了正午的烈烈阳光。
“高锡,你倒是说说,今年的天子试可有人能这天子卷?”
青黑色临时搭下的帐篷下,主位之上的庆帝,眯眼看着台下那黑压压的一片学子,脸上虽挂着笑意,却也略显疲惫。
这天子试年年都有,却也年年寥胜于无,年年一袭天子卷高挂这文德学院上,却也年年不变的结局,无人可以答对其中的千古难题,以至于到了后来,众人心中,便都有些失望了。
高锡略弯了下腰,笑的眼都眯起道,“也许,今年会有不同的境况呢。”
“去年高大监也是这么说的。”六皇子岑墨许久未曾露面,近日回来,风轻云淡的天气,也便一同来了这文德学院,笑着打趣帝君面前的这位红人。
“老六,高大监可一向是帝君面前的红人,次次都讨巧,可比你我兄弟二人能让帝君开心多了。”四皇子岑渠也顺杆子下坡。
岑墨岑寂你一言我一语的,chūn日款款,太子作为众皇子之首,往四周瞄了瞄,心生疑问道,“这老七和老三怎么还未来”
天子试的考题出的刁钻古怪,为防有鱼目混珠的人也来考这天子试,增加选拔麻烦,因此天子试前会有基本的选拔考试,午时已到,经过一道一道的选拔筛选,高台之下,积压了可谓来自整个大庆五湖四海的优秀学子。
“天子试,起——”
巍巍高台,高锡尖利的嗓音盘旋于chūn日天地,激起在场学子一颗奋起之心。
“第一题,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一明,二儿子叫二明,那么请问,这第三个孩子叫什么?”
“名字?”
“这什么题目啊?”
“三明。”
“对,可不就是三明吗?大儿子叫一明,二儿子叫二明,那依次排下来可不就是叫三明了?”
众人脸上都有几分喜色,这道题目也没那么难吗?难不成今年踩了狗屎运,那一席天子卷,其实年年不止有三道题目,而是欧阳晴撰写的一本小册子,内里有将近一百道题目,为防止题目有外泄可能,虽有抄录官,但庆帝都是亲自抄录,以保证这三道题目的公正、公平。
高台下,一人一矮茶几一蒲团,众学子们奋笔疾书,人人脸上志得意满,以为将这题目尽解笔下,一炷香烧尽,高锡手上雪白浮尘轻轻一甩,几个青衣的小太监走向蒲团各处,收上各位学子的答卷。
小太监们将答卷全部放到了高锡手上,高锡又统一整理,弯腰呈上了给庆帝手中,庆帝手拿那一捆答卷,一张一张翻阅而去,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全都重重塞在了高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