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
半响,被窝里咕噜咕噜不动了,上官玥探出半个头,看了看夜半还坐在自己屋内,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岑渠,很是郁闷道。
“不急。”
岑渠坐在那虚晃的烛火下,不知道在翻阅些什么,上官玥离的远,只看见岑渠一遍翻阅的过程中,一边还优哉游哉的在吃着蜜枣。
烛火不可怕,可怕的是岑渠,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坐在自己屋内,任凭是谁都不可能睡着,上官玥翻来覆去,gān脆不睡了,忽的一下子从chuáng上翻起,岑渠却早有所觉般,瞬间挪到了chuáng边,一只手压住上官玥整个身子,和哄孩子一般哄法道,“睡觉。”
上官玥病体初愈,自然不是这人的对手,一下子又被这人按回了暖和的被窝中,又过了一小会,上官玥又小心翼翼的从被窝里挪出半个头,很是谄媚的问,“殿下,看什么呢?”
岑渠没理,上官玥又一点一点将身体挪的更多出来,更加谄媚道,“殿下,反正我也睡不着,咱们一起看吧。”
岑渠继续不理,上官玥整个身子忽的一下子全拔了出来,整个脸直接扑到了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看为尽。
岑渠一把拎起了上官玥整个身子道,“不就是想看吗?用的着将装的可怜兮兮的吗?”
上官玥被这人一下子全部拎起,习武之人下意识就是有反抗的举动的,左手顿时击出,岑渠右手却也飞快伸出,以掌抵拳,瞬间将上官玥压在了自己腿上,明晃晃的烛火下,两个人便这样,大眼对小眼,各自看见彼此眼里的自己,旖旎成一片qíng意脉脉。
“咳咳——”
上官玥耳根一红,尴尬到无所适从后,竟然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口中气息全呼到了岑渠脸上,一股苦药味扑面而来,岑渠一下子被上官玥这没皮没脸的做法给震惊了,华艳的面庞上出现了几分怔怔的表qíng。
“起来吧。”
岑渠迅速恢复到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起来时顺带敲了一下上官玥额头,上官玥起了身,岑渠又立马抱来一条被子,用眼神示意上官玥自己披上,上官玥只能默默的用被子将自己从上到下裹成一个粽子,坐到了岑渠身畔。
“这是闵中周边地形图?”
很快的,上官玥在看清了岑渠在看什么东西时,迅速眸色一闪,下意识弹起,一把扔掉了披在在身上的那厚被。
岑渠微笑转头,看了看那上官玥,上官玥立马又乖乖披上了那厚被道,“殿下准备攻打那悍匪了?”
“恩,”岑渠点了点头,顺便掖了掖上官玥的被角,又专心看向那桌面上的地形图道,“闵中迟早都是要重新整治的,这是帝君的心愿。”
上官玥细细琢磨了一下,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道,“陈邵归庆京,长归宫门不起,你是以什么条件来说服庆帝让你一个皇子来疫病区的,你给出了什么条件?”
岑渠点了点闵中这座城的位置,手轻轻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道,“闵中这座城一直便是三国百姓混杂的,当年三国混战,这座城是分界点,表面上这座城是胜利方大庆的附属城,实际上各国的百姓都混杂在这,帝君多疑,早就想彻底整治这座城,此次瘟疫城中人若能,庆帝便能理所应当的派人来接受这座死城,重建一所只有大庆人的闵中。”
早知皇权残酷,却不知要以一座城人的xing命来换,上官玥冷笑道,“这件事中唯一的变数大概便是我这个国士,帝君原本是想借悍匪一事试探我这个国士的忠心与态度,却不曾想会临时爆发一场瘟疫,而我会自请留在这闵中城。”
“你成功证明了一个国士的胸怀天下,”岑渠道,“但帝君不会允许一个国士太过胸怀天下,你要知道,你的胸怀天下只能是在帝君的忠心之下,你若迟迟不归,这在帝君眼里,你将是不遵皇权,他日哪怕你侥幸得以活下去,也将成为帝君的忌惮,一生不得重用,所以未免夜长梦多,本王这趟,也必须得来。”
一百六十一、新晋奶爸
“殿下,你——”
陈邵是耐不住xing子的。
一大清早,陈邵和司马淳一同来敲上官玥的房门,待到开房门的是岑渠时,这二人皆显现出一份我懂得,我十分懂得表qíng,默默对视了彼此一眼,而后恨不得直钻入九尺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