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除却三大乡绅外,还有一个乡绅看起来则显得斯文多了,他道,“如果殿下和国士需要,在下愿带头捐款二万白银。”
“两万!”
“两万!”
陈邵和司马淳同时呆了呆,这浦西城……还挺富有哈,要知道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们除了家底丰盛,单靠朝廷命官的俸禄,要拿到十万,起码要gān上十年以上才有这个数。
“你是?”
“在下名唤……李巡。”
怎么不说姓车的,上官玥眉心往下一耷,疑惑升起,那司马淳连忙又俯下身道,“这人名唤李巡,不是车府自姓人,是外乡人,二十年前来到浦西城定居,娶了当地姓车的姑娘,赤手空拳打下今天的成绩。”
这人长的斯斯文文的,和以车谬为首的三个乡绅的确不同,不过可以赤手空拳打下今天这个成绩,也不会是什么柔善的人,上官玥目光在李巡身上转了又转,噙笑着执起茶杯喝起茶来。
“李巡你什么意思?!”
“李巡你不过是个外乡人!”
另外两个乡绅立马跳脚。
闵中也好,诸暨也罢,或者是今日的浦西城,走过那么多的地方,上官玥总算发现,在这个时代,官官相护是常态,尤其是在不是天子脚下的庆京,以自家姓的任人唯亲则更是演变成一种风俗。
不打破这种陋习,这张赈灾则绝对不会有善终!
眼看着另外两个乡绅就要上前去揍那李巡,在得到岑渠和上官玥的点头同意后,陈邵一把上前便推开了这两个乡绅,怒骂道,“吵什么吵!闹什么闹!没看见大人和殿下都在这吗?!”
“殿下,大人,”在那两个乡绅都被推开后,一直安静大腹便便坐在原位的车谬忽的发话道,“您二人即便位高权重,也不能多管我车家之事,朝堂令再大,总不能下达百姓,硬bī百姓捐钱吧?!”
这车谬一脸蛮横,眼色都不曾多瞟几分给上官玥,他轻轻一抚扳动了自己手上的金扳指,那另外两个乡绅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岑渠取了一杯茶,温润华贵的人就连喝茶起来起来都是鹤立jī群,他没有说话,一直到放下那茶杯,嘴边忽的多出凉凉的笑意道,“这么说,车谬你是不肯了?!”
车谬整个人忽的打了一下激灵,但这浦西好歹是他车家人的地盘,qiáng龙不压地头蛇,他怕什么,他马上又换上横笑道,“也不是不肯……只是男人的事总该男人来谈,要这些女人cha手cha脚gān什么。”
放眼满座堂席,要说女子,唯有一个上官玥,这车谬虽未说名字但摆明了是在说谁,气氛一时间全凝滞了起来,只剩下一个人……喝茶的声音。
茶水涌动过喉咙,喉头咽下茶水的声音弥漫在这堂席之间,被骂者上官玥看起来那般潇洒,直到喝完了茶,她才笑意嫣嫣的问,“所以……是在说我吗?”
“不是说你这个一品国士,那还能在说谁?!这满座堂席间可都是豪杰男儿。”岑渠和唱双簧一般,慢悠悠接道。
领教过昨夜上官玥厉害的车郡守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车谬看起来今天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上官玥“哦”了一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被骂的样子,笑的很是欢快道,“既然车谬老爷如此看不起女人,那看来车谬老爷的第八房小妾今天是没活头了。”
“老爷老爷,救救我!”
“老爷,救救芳儿啊。”
车谬的第八房小妾哭哭啼啼被侍卫推进来,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抱住了车谬的脚踝,不停的哭啊哭啊哭。
车谬如今年过五十,那小妾不过十七八岁,哭的我见犹怜的,车谬立即骂道,“大人,不知你这是何意思?!”
上官玥拍了拍掌,那陈邵立马道,“你家小妾仗着是你在浦西的势力,前阵子和人发生口角,当街撞人不但不道歉,并且……命下人将那人活活打死!”
车谬脸色抽了抽,这事他是知道的,他不是早派人去善后了吗?那家人不是……早被他弄死了吗?怎么如今这事还能被翻出来旧事重提。
“这个贱人,拖出去打死!”
“现在!立刻!马上!”
车谬心狠手辣,顿时将那第八房小妾一脚踢了出去,那小妾头磕在桌角处,直接额头冒出血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