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有四个人,第一个是浦东陈郡守尤铭掌,第二个的更夫,第三个第四个则是此次改革的两个侍郎,一个闵侍郎,一个彭侍郎。
这四人齐齐跪在堂下,力指上官玥借此次改革排除异己,yù建立一人之朝堂,重树欧阳晴所在的盛世。
听着听着,上官玥忽然嗤笑一声,威严仪仪的朝堂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刑部尚书怒拍惊堂木道,“上官玥,你如今已是阶下囚,谁容的你如此放肆!”
不知何时,公堂外已聚集了许多人,上官玥清早被狱卒压着,走进刑部公堂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冬日天寒,百姓们都扒在栅栏门口,往里面看一代国士受罚。
“容不得我放肆我也放肆了!”上官玥扭头狠盯那公堂之上的三大主审官道,“闵中城满城瘟疫,我上官玥从死尸堆里爬出!挂印攻打悍匪,人要杀我我便炸悍匪老家!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诸暨城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出言应对!宁当缩头乌guī!我上官玥命悬一线,将陈霸天脑袋送上朝堂!浦西城大雪飘飞我上官玥亲自下达灾民赈灾!天寒地冻,惹一身旧病!宁冒天下之大不讳,斩杀二十二头颅,高挂城墙之上凡此种种,一桩桩,一件件,问堂上诸君,哪些放肆的起!”
二百八十六、天家无qíng
这一番疾言厉色。
这一番怒指公堂。
早便听说上官玥泼辣,三法司头痛的捂住额头,门外的百姓们听的热血沸腾,虽被层层叠叠的狱卒拦住,但群qíng激昂仿佛怎么也拦不住,鼓掌声此起彼伏,在寒天中燃烧起一股热辣辣的làngcháo。
“妈的,谋害忠良!”
“三司怕早已不是还世人公道之地,而是一个污垢肮脏的地!”
“有本事摘下那正大光明的牌匾啊!”
百姓们纷纷怒吼。
上官玥甩袖,明明站在受审人的位置,却震的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子抖了又抖。
堂上静默的可怕,三司被堵的哑口无言,三司咬牙看了彼此一眼,心想今日若不能将上官玥定罪,头顶上的那位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们。
“来人,证据确凿,将上官玥给我压下去!”
慌乱之下,三司有哪个敢看上官玥黑的发亮的眼睛,拍打惊堂木的手抖了又抖,慌乱之间只能来一句“证据确凿”,以莫须有的罪名定下了上官玥的结局。
“大人为什么不自辩呢?”武德堂内,陈邵怒拍桌面道,“我陈邵第一个不相信大人会是这样的人!”
昔年的武德堂那般朝气蓬勃,今日上官玥正式入了狱,大家伙都好像没了主心骨一般,陈邵举剑叫嚣着要上朝面见帝君,武德堂的二世祖们也达成了一致,整个武德堂要一起上朝,为上官玥请命。
“不许去!”
武德堂门口,那人身披黑色大裘,身边只跟了一孟成,孟成将武德堂那些二世祖们全赶出了门外,屋内只留了三人,一个陈邵,一个司马淳,还有一个岑渠。
“殿下——”
陈邵急了起来。
“够了,”岑渠倦倦的坐在椅子上,那样沉静的听完陈邵的牢骚道,“你的鲁莽只会害了他,你和武德堂一大批朝堂的新贵去为她请命,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为何?!”
“因为这次要让她死的……是帝君。”
牢狱内,上官玥住的是天字间牢狱,相传这间牢房只有一个人呆过,那便是逝世的欧阳晴。
“没想到我们两个现代人最后的结局是一样的,可我比你差了一点,我有我的私心。”
许是这牢狱太冷,上官玥对着这牢房自言自语起来,她一句一咳,抽出帕子捂住了嘴,一抹蜿蜒的血丝dàng在了碧色的帕子上,听到远处脚步声渐近,她忙将帕子塞到了自己稻糙下。
“你来了?”
牢房外,站的是岑渠。
庆帝显然此次是下了狠心,绝不让上官玥活着出去,就连岑渠也不能打开这道锁,只能站在牢房栅栏外。
“你是如何知道……崇生的真相的?”
“浦西城回来后,醉夫子来寻过我,他对我说了抱歉,也说了崇生并不是你所杀,而是在你……从岑寂怀里抢过时便已经死了。”
透过牢房的栅栏,岑渠伸进去一只手,酒壶咕噜噜滚落到了上官玥脚边,岑渠笑道,“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