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是真恨,恨自己,恨红绡,更恨这世上所有见色起义的臭男人们。
都说红颜祸水,她可不就应到这话上了吗?身为名臣之女,因颜色殊丽而阖家获罪,身为卑贱奴婢,也因为一张俏丽容颜而不得善终。
要这张脸何用?
是不是她毁了这张脸,所有的苦难就会随之而告终?
孟逊被说中痛脚,猛的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转过去,再度撞入,恶狠狠的道:“别自作多qíng了,爷岂会被你这张脸所迷?”
他需要理由吗?他需要解释吗?不需要,总之他想怎么就怎么。孟逊闭紧嘴巴,只动不说。
曲江烟被深深压进被褥之间,纤长的手指徒劳而无助的抓着细滑的丝绸,嘴上却不服输的道:“那就……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
第13章 自毁
曲江烟大病未愈,又被孟逊好一番折腾,直接晕了过去。
孟逊倒有些空落落的。望着人事不知的曲江烟,心里一阵后悔。就算她该惩罚,这样的手段也太过分了些,到底只是娇怯怯女子,万一被折腾的香销玉殒了……
心口一阵刺痛,孟逊烦躁的披下衣榻。说来说去都是这丫头不识好歹,说什么也都罢了,居然敢管他的事,想什么也就罢了,居然想着离府。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着陈大人走,终究是做妾,哪如留在孟府他的身边?如今想来她倒是人大心大,竟还想换个自由身。
休想。
外头翠脂低声回禀:“爷,陆太医到了。”
孟逊唔了一声,道:“叫竹纹进来收拾收拾。”
他出门去陪陆太医,不过是闲聊几句,叙过寒暄,很快翠脂来请。一个丫鬟罢了,孟逊只道了声“有劳”,只叫翠脂带陆太医过去。
等人都走了,孟逊又有些坐不住,想了想,到底迈步跟过来。
屋子里收拾过了,开了窗子,点了薰香,gān净、整洁。到这会儿孟逊才发现,这屋子还是从前的屋子,可摆设俱都变了,少了从前的俗艳,多了几分雅致。
他黑眸带着疑惑仔细打量,发现屋子里并没多什么摆设,反倒撤了不少华而不实的玩意,只花瓶里cha着一束鲜花,案头搁了几本书,文房四宝摆放有序,令这屋子无端端的多了几分书香气。
chuáng帐半撩,已经穿戴整齐的曲江烟露着一张明艳、jīng致的小脸。
孟逊一眼望见脸色就是一沉,他暗骂竹纹是个蠢的,怎么好叫江烟如此示人?果然陆太医一见之下神色就怔住了。
孟逊大步过来,喝斥站在一边的翠脂:“别愣着,给陆太医端张杌子来,竹纹,上茶。”他借故在榻边晃了下,那半幅chuáng帐也就顺势落下,他则大喇喇坐到榻边,亲自把曲江烟的手腕拿出来,目光咄咄的望着陆太医,道:“此是孟某身边的通房,说起来在陆某身边服侍也有十年了,俗话说没有功劳也苦劳,她这一病,倒是扰得孟某心神不宁。”
陆太医陪笑道:“了解,了解。”
甭管有什么隐秘,他一个太医经常出入内帷,什么没见过?横竖与他没gān系,只当不知qíng,回头把牙关闭紧了就是了。
陆太医替曲江烟诊了脉,只说“身亏体虚”,需要好生调养,开了药方,最后又添了一句:“是药三分毒,药实不如食补”,这才施施然离去。
因了他这句话,孟逊正好顺势下台阶,叫人抓药,去买补血补气的阿胶,又命厨房一天三顿给曲江烟送补养的汤汤水水,吩咐竹纹好生侍奉,将自己先前说的“把江烟贬为寻常丫鬟”的话糊弄了过去。
别人都罢了,只有翠脂暗暗心惊,果然转过头来孟逊叫她问话。
翠脂不敢隐瞒,将当日如何闲话,曲江烟如何照了一回镜子,如何发病以及曲江烟病中呓语,叫“爹娘、妹妹弟弟”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孟逊板着脸,一言不发。
翠脂这几天照顾曲江烟,形容憔悴,人都瘦了一圈,孟逊却丝毫不为所动,命人将她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翠脂不敢叫冤,咬牙捱了,几乎被打了个半死,心里却也暗暗警醒:以后什么事都能沾,离这江烟势必得远些了。
不提翠脂如何养伤,孟逊叫了人来,吩咐:“给爷查,把红绡的祖宗八代都给爷查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