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道:“这种大话奴婢可不敢说,奴婢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罢了,哪有爷这本事?便是做了也不落形迹,还有诸多人给爷打掩护,反观奴婢则只有任爷宰割的份,便是谨小慎微,安份守己,清清白白,也架不住有人私下使绊子,被人随便安个莫须有,到时奴婢还是一个死。”
孟逊没法儿,只好好声气儿的哄:“什么死不死的,没爷的吩咐,谁敢给你栽赃陷害?行了行了,再无理取闹爷可真要生气了。”
见她不撒泼了,孟逊捏着她的鼻子叹道:“真真你这小醋坛子,也不知道怎生生得玲珑心肠,耳朵倒灵,脑子也好使,你怎么知道爷就一定认得那女子?”
曲江烟答不出来,只恨声道:“都危害到奴婢的小命了,奴婢吃醋还算轻的。别让奴婢知道是谁,否则定然叫她好看。”
孟逊哈哈大笑,道:“叫谁好看,嗯,叫谁好看?爷看你就好看的很,先让爷看看。”
两人正闹着,香凝早把那描金漆匣整理好了捧进来,在门外道:“爷,您刚拿回来的这漆匣放到哪儿?”
曲江烟瞥一眼孟逊,哼一声别了脸。
孟逊见曲江烟娇嗔满面,委屈中夹杂着不愤,别样的勾人,便想着这经文便是惹事的祸端,可真要把那沓经文如她所说一把火烧了,又着实有些舍不得,眉眼间闪过一抹羞恼之色,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拿进来吧。”
曲江烟走出去接了,没好气的怦一声递到他跟前。
孟逊伸手轻抚了抚那漆匣,脸上现出不舍之色,许久才道:“这是钟隐居士的笔迹。”
曲江烟装糊涂:“敢是爷外头的知己好友?”
孟逊怅然叹一声,道:“那倒说不上,她……”
看他yù言又止的模样,曲江烟自作聪明的道:“奴婢知道了,敢qíng这位什么钟隐居士不是男子,而是哪家闺门小姐或是哪位奶奶?呵,爷倒是好艳福。”
孟逊被她气乐了,道:“别混说,什么艳福,有你在,爷才称得上享了艳福。”说着勾着她的腰把她拽过来好一顿揉搓。
这碴算是揭过去了。
孟逊吃罢晚饭,便要去外书房,曲江烟qíng知他要审朱三旺,真恨不得跟过去。她听说了朱三旺在门口拦住了孟逊,话不投机就被拉下去好一顿打,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更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他再烂,到底也是条人命,若真死了,倒是自己带累得。
孟逊看她那恋恋不舍的模样,便勾着她的下巴一笑,道:“怎么,舍不得爷了?可真是个娇jīng,爷才刚满足了你,你又想要?早晚爷得死到你身上。”
曲江烟气得脸色通红,直愣着眼瞪他:他以为谁都跟他似的,天生不要脸的色,胚,没个餍足的时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她不得不仰着脸和孟逊对视,软声道:“奴婢只是想知道爷去做什么。”
孟逊描蓦着她的眉眼,享受着她的温存,道:“爷外头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乖,好好在院里待着,要是闷了,找人去打叶子牌。”
打叶子牌?那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才做的事,她才多大?这个红绡才多大?顶破天也不足二十岁,她这辈子还那么长,以后都要浸yín在这种无聊活动中了此残生了?
曲江烟摇头,恳求:“爷就带着奴婢付出吧,奴婢保准什么都不做,就在一旁看,不,就在一边听着还不成吗?爷~”她这一声声叫出来,又娇又脆,一连拐了好几个弯,衬着那jīng致的眉眼,越发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
孟逊心里像是被谁投了一颗石子,心痒难耐,只能皱起眉,沉了脸道:“江烟——好说不听,非得收拾一顿才行是吧?”
曲江烟见他露出凶相,立时就红了眼圈,道:“爷又何必生气?奴婢也不过是听说奴婢的爹在外头惹了爷生气,想必爷这就要亲自去教训他,故此才想去跟着瞧瞧罢了。是,他确实挺招人恨的,可到底是奴婢的爹,奴婢总不能任他不得好死却不闻不问。”
她哭得极具美感,那眼泪和珍珠似的,一滴一滴饱满莹润,仿佛落到地上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孟逊绝不承认他是被她的眼泪给吸引住了,替她的眼泪觉得可惜,只暗暗的想:叫她去也成,她要是敢多嘴再打发她回来。不就一个女人么,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还用忌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