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一声冷笑:“解释什么?说我心直口快,说者无心,叫她别听者有意?这世上有拣金子拣银子,可没有自作多qíng找骂的。”
竹纹缩了缩脖子,她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可姑娘的嘴也厉害了些。
曲江烟嗤笑道:“这不是yù盖弥彰么。”就算她本来真没这意思,解释后也成了这意思了。
竹纹还要劝:“都说刀子嘴豆腐心,奴婢觉得做人做成这样最亏了,您看您对翠脂姐姐一向亲厚,偏偏言辞之间过于犀利,翠脂姐姐若寒了心,纵然从您这没少得些实惠,到底心里只记着您的恶,不记您的好……”
曲江烟道:“随她。”
竹纹无奈。她发现这位江烟姑娘不像传说中那么轻狂、嚣张,反倒是有点目下无尘的清高、孤傲。
竹纹觉得这与江烟的地位、身份十分不衬,要是闺中贵女,有这点儿倨傲或许还能替她的才qíng添几分底气,可她只是个婢女、通房,这么傲不是找病么?前段日子被孤立的滋味她还没受够?怎么才复了宠就又这般肆意?凡事都有万一,如果又惹恼了爷,谁还会替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继续坚持更新吧,不然会越来越怠惰的。
第32章 谋算
竹纹的“深谋远虑”,曲江烟不屑一顾,她并非只顾眼前的人,可对孟府里上下所有,她都不yù深jiāo。翠脂还算仁厚,但明哲保身的意愿太qiáng,曲江烟不需要朋友知己,既不能为她所用,她便放弃的相当坚决。
因此曲江烟只懒懒的问竹纹道:“你别竟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我又画了些花样子,而且那些做好的香囊也有些日子了,那边到底是什么qíng形?”
要早知道孟逊这么快就能原谅她,她也不必求什么外四路的小厮了,那小厮瞧着不像是jian滑的,且言辞也很诚恳,可怎么办事这么不靠谱?拿了花样子,竹纹还送了十几个她亲手绣的香囊,都有些日子,到底成不成好歹给个信?这石沉大海,没一点儿消息算怎么回事?
竹纹恍悟道:“是奴婢疏忽了,他原先jiāo待这两天就去的,奴婢今晚就去。”
曲江烟手里有了银子,就再没心qíng做什么针线,这一个月她是夜以继日的赶工,脖子都低的酸了,因此嘱咐竹纹:“那人看似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管他帮还是没帮,帮到了什么程度,你尽快与他结清了也就是了。”
“啊?”竹纹有些惊讶,这是过河拆桥的意思么?
曲江烟轻笑一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总之这事翻腾出来,我是不认的。”
这世上,求人总要有所回报。
能用钱报答的是最简单的回报方式,可曲江烟瞧得出来,那小厮话里话外都是他家公子,其用意是什么,曲江烟不想探究。她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人qíng上的牵扯,不管从前红绡与他家公子有什么源缘,不是她的债,她不管偿,是以能尽早撇清就尽早撇清。
竹纹不比曲江烟,她手头紧得很,能有这么个来钱的法子,她还是相当愿意冒险的,当下陪着笑求曲江烟:“姑娘,您不愿意照着花样子做针线,能不能jiāo给奴婢?奴婢虽说手脚笨了些,但奴婢愿意学,您放心,若这事真的被谁揭出来,奴婢一准自己揽着,绝不把姑娘拖累出来。”
曲江烟斜她一眼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若不应,可还有人qíng味吗?”
竹纹感激不尽:“谁说姑娘没人有qíng味了?奴婢也只是说,希望您说话的方式更婉转一些……”
香凝在房里做针线,月影端了茶进来,道:“姑娘累了吧?喝口茶歇息歇息。”她将茶递过去,不无艳羡的看一眼香凝的针线,由衷的赞叹道:“姑娘手真巧,这荷包是给爷做的吧?”
香凝笑笑,放下针线,道:“爷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挑剔,可他随身用的戴的,针线坊的手艺他哪瞧得上眼?还不都是我们几个平时谁有时间谁就做一点儿?我的手艺要说好,比江烟的可还差些。”
月影不由的撇了撇嘴,道:“手艺好有什么用,就她那高傲的xing子,是做针线的么?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她镇日里什么都不做,哪有做通房的样子,倒像……”
到底把不好听的话咽了回去。
香凝面带惆怅的道:“爷就喜欢她那样的xing子,做不做针线又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