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轮到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恭敬的起身作揖:“回父皇,儿臣觉得虽说大皇子十恶不赦,犯下滔天大罪,可是他毕竟是父皇的长子,还是留他一条xing命。”圣上撇了一眼二皇子,并没吱声。随后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他的意见跟二皇子截然不同。应该把大皇子杀了,以儆效尤。
作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岂能留在世上,应该处之而后快。如果意见一致,圣上倒还好决断,眼下他也犯难:“好了,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要好好想想。”等他们都离开后,圣上轻声道:“出来吧!”皇后慢慢的走到圣上面前,扶着他起身,走到窗口。
望着御花园的满园五颜六色的花糙,圣上的心qíng好了不少。“你也听到了,皇后,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决断?”圣上又询问皇后的意见,皇后低头不语。这种事她不好cha嘴,大皇子在圣上心里的地位,恐怕二皇子和三皇子谁也比不上,作出这样的事qíng来,真是伤透圣上的心。
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圣上居然要召见晏云暖进宫,还没用完早膳,晏云暖就急冲冲的跟着林公公入宫觐见圣上。一路上在盘算,圣上召见她做甚?到了御书房,圣上安慰她一番,在围场狩猎是不是惊着。晏云暖反应很自然,像见过大世面的姑娘。之前对她少爷般的对待,也许是好的。
“来,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瞧瞧。”圣上轻轻的招招手,晏云暖顺势起身走上前。片刻后,圣上平静的开口:“晏云暖,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大皇子?”晏云暖心里一惊,这事按理来说也不该问她的意见。她可不好说,晏云暖低头不语。“怎么,朕问你话呢!如实回答朕即可,朕不会置你罪。”
圣上把玩手里的玉扳指,晏云暖恭敬的回答:“圣上,小女子觉得此事乃是圣上的家事,不好言论,还请圣上见谅。”“朕的家事,是吗?你真的这样想的,恐怕不是吧!朕既然找你来,就想听你说真心话,要是敷衍朕,那就白费朕的苦心。”
圣上语重心长的叹口气,东周国一大摊子的事,圣上cao心不过来,也不放心就这样撒手人寰。可是不知道老天爷给他的寿命是多久,还能过几日。眼下要抓紧安排好身后事,给皇后还有东周国的臣民一个jiāo代。若是处理不好皇位jiāo接一事,恐怕他死后,少不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兄弟骨ròu相残,东周国的百姓跟着遭殃。
望着面前孤独的老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晏云暖双手作揖:“那小女子就斗胆直言,大皇子不能杀。”“理由呢?”圣上追问道,想法跟二皇子不谋而合。倒想听听晏云暖的想法,晏云暖其实想的很简单,若是圣上真的杀了大皇子,在世人的眼里,他心胸狭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容忍。何况对臣民,会让百姓对他心生不满。
反过来要是留着大皇子一命,百姓们便会觉得圣上宽容大度。就说寻常人家的儿子犯错,父亲都会原谅他。为何到了皇家不行,难道真的就向外人说的,自古皇家无父母兄弟之qíng?晏云暖不相信,人心都是ròu长的。大皇子死罪可免,活命难逃,大不了让他一辈子生不如死,也好过死了损害圣上的英明。
晏云暖说完便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圣上的脸色。圣上板着脸在想着晏云暖的话,恐怕换做任何一位大臣,都不敢把晏云暖刚才的话告诉他。朝中的大臣哪个不是人jīng,懂得趋炎附势,能有几个直言不讳的大臣?俗话说的好,忠言逆耳利于行,圣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随后追问道:“那你觉得朕应该把皇位传给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这话怎么能问晏云暖,让她一个姑娘家妄自非议。迅速的跪下:“圣上,这是朝堂之上的政事,小女子不懂,还请圣上见谅。”“晏云暖,你可别敷衍朕,朕知道你心里有想法,说出来让朕听听又何妨。况且朕也不会置你的罪,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大可放心说出来,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圣上在诱导晏云暖,如果早些知道这样的话,晏云暖真的应该入朝为官。她的见解独特,仔细深思确有道理。眼下也不晚,林公公在御书房外也在犯嘀咕,圣上为何会召见晏云暖进宫?在御书房谈着许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声音太小,贴着门口都听不到。
圣上对平阳侯和定北侯两位驻守边境的侯爷的确看重,但是也没必要跟晏云暖说那么长时间的话。难不成圣上有秘密的安排jiāo代于她,想到这里,林公公不免有些心慌,要赶紧去告诉田妃娘娘,让她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圣上让晏云暖通知平阳侯回京,那对京城的局势大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