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说完，不去管流云白变得如何冰冷的眼睛，直接转身拉开面前的门，抬脚离开。在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背对着流云白，压着声音道：“你真的以为，他没看过我的真面目吗？”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云珍离开后，鸦杀从屏风后转出来。
“主人，让我去杀了她！”鸦杀皱眉道。
“不用了！”
流云白松开手，手里的茶杯碎成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道丑陋的血痕。鸦杀见了，惊呼一声，就要过来帮他上药，却被他抬手阻止。
流云白低头看着从掌心流出来的血，那双永远泛着潋滟湖光的桃花眼，此刻却有些恍惚，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黯然：“她说的，又何尝没错呢？我就是那yīn暗的、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偷偷躲起来……”
“主人，您别说了！”
鸦杀向来感qíng迟钝，但是看到此时的流云白，却让她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您是这天底下最应该站在阳光下的人，再没有人比您更适合！”
流云白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变得冷漠无qíng：“是，你说的没错……通知夫人，计划提前。”
……
云珍从茶楼里冲出来，一头扎进对面无人的小巷子，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
其实，流云白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是害怕！害怕赵煦知道真相。但她更害怕的是，当赵煦知道真相后，选择的不是她。
她害怕，会被放弃。
再者，她也不想bī赵煦在她跟苏侧妃、苏青鸾之间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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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6.第296章 以死明志
等qíng绪逐渐平复后，云珍才抬脚离开巷子，朝宁王府走去。
等回了宁王府，一路上，她都听到下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在京城传开了的那件事。
大部分都说，瞎了眼，看错了人，没想到苏家表小姐竟然是这种人！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站在苏青鸾这边。说外面传的，都说假的，是他们嫉妒苏家表小姐，才这么说的。
偶尔，也会有人把云珍拦下来，说她是听雪轩的丫鬟，问她有没有听苏家表小姐提过这件事？
云珍均以“我只是个扫地丫鬟，我什么都不知道”为理由，避开了这些人。
等回了听雪轩，云珍好不容易松口气，却不小心撞见正在假山后面说话的赵煦和苏青鸾。云珍本想直接躲开的，却发现苏青鸾正在说剽/窃诗词一事，便停了下来，找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表哥，你不会相信外面传的那些话吧？”苏青鸾用帕子掩住半张脸，眼泪婆娑地朝赵煦看去，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赵煦见了，表qíng缓和了一些，道：“那外面传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你真的剽/窃了别人的诗作？”
上午他去国子监，被好些人问，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赵煦疑惑。
于是，那些人便告诉他，从今天早上就在传了，说是宁王府的表小姐惊艳京城的那首诗，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抄/袭前朝的一位隐士。
这件事qíng，已经在京城传遍了。还说那本诗集，现在正在某某小姐手上。
赵煦听了之后，心里一直都存着这件事。
回府之后，他还没有去他母妃那里打听，苏青鸾就自己找上来了。
“当然不是！表哥，青鸾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苏青鸾听他这么问，立刻大惊，露出伤心和委屈。紧跟着，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难道表哥，也信了外面那些诋毁青鸾的谣言？”
“你先别哭……”
赵煦一向不擅长跟女孩子相处，见她哭了，更加手忙脚乱，想要安慰，又怕引人误会，徒生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呜呜呜……”
苏青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若是别人不信青鸾，青鸾还不会这么伤心，可要是连表哥都不信任青鸾，那青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青鸾说着，就要朝假山装过去。
“青鸾表妹！你别这样！”赵煦连忙拉住她。
“呜呜……表哥，你一定要相信青鸾，青鸾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