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毁灭世界_作者:蒲公英铺子(61)

2017-12-21 蒲公英铺子

  玉儿脸色一变,打哈哈道:“我记了,只是哥哥你好像不太舒服,就不打扰了哈!”

  徐术在被子里白眼儿一翻:感qíng这玉儿知道祁焕之不舒服啊!

  玉儿好不容易要走了,却在门口撞到了端着一碗jī汤进来的阿荷,她眼睛一亮:“这是什么,看上去好香啊!”

  阿荷面露为难之色,道:“这是给少爷的,等少爷喝完,我再去给小姐舀一碗吧。”

  玉儿柳眉一竖,道:“焕之哥哥是最疼我的了,他肯定会让我的,我饿了,这碗给我了,你再去给焕之哥哥舀一碗就是了。”

  说完,玉儿便端走了那碗jī汤。

  更深夜凉之时,徐术早就困得趴在祁焕之的枕头上睡着了,却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祁焕之正艰难地将衣服穿好,踏着月色就走到了寒霜漫天的小院之中。

  徐术一骨脑儿地从chuáng上悄悄地爬了起来,担忧地跟着祁焕之到了院中。

  此时的月色冰凉如水,祁焕之飘然独立于小院之中,浑身沐浴在月下清冷的光辉之下,美得仿若被遗弃在人间的神子。

  只见祁焕之对着东方缓缓跪下,在青石砖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他望着东方的天空,眼中闪过些许的茫然,第一次露出了孩子般的神qíng。

  “娘,焕之不孝。你曾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心怀天下,怀世济人,纵横捭阖,留名青史。幼时我们虽家境贫寒,娘亲你也想法设法地找先生教我读书,识得道理。”

  “娘亲,你曾说君王拥有这世间最大的权力,只有靠近君王才能做到兼济天下。焕之这些年来,为达仕途,做事无不兢兢业业,克尽极途。”

  “然,帝王心难测。”

  祁焕之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微微颤抖了,他低下头,在青石板上砸下了几滴极不明显的水渍。

  “如今焕之非但无法跻身仕途,连身体……连身体也未能保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故不敢有所损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而今,焕之连替祁家延续香火的资本都没了,真是……”

  “朝廷重礼,身有残疾者不得入仕。如今我的身体已然废了,陛下又厌恶于我,恐怕这一身所学也只有付诸东流。”

  祁焕之紧紧地抓住了衣袖,月色下是一片落寞:

  “娘亲,我该如何是好?”

  ☆、宴席

  第二天一早,祁焕之果然被带到寝宫做事了。陆无尤还给他取了个别名,叫伏隶。

  帝王赐名是莫大的荣耀,但祁焕之是个例外。伏隶,伏隶,伏地的奴隶,其间的羞rǔ之意溢于言表。

  祁焕之还是叩首谢恩了,陆无尤笑眯眯地道:“今日寡人将在御花园望龙亭里宴请九名新科进士,你,就侍奉左右吧。”

  徐术被祁焕之安置在寝宫旁的小偏殿里面,却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祁焕之这边的qíng况。祁焕之一离开,他就让系统开启了五十米以内探查功能,听到陆无尤这样说,徐术心中都为祁焕之捏了一把冷汗。

  祁焕之本也是新科学子,是新科学子中进入殿试的佼佼者,甚至在之前的会试中曾以一篇《策军赋》名动永安,未曾确定功名之时名头已经传遍了京都,否则,也不会有上卿大夫在殿试之前就邀请他去府中做客。

  可眼下,陆无尤要宴请祁焕之往日同窗,居然要祁焕之前去侍奉,给昔日共同参考的学友斟茶倒水、端菜添筷,真真是……

  将人羞rǔ到了极点。

  那皇帝还给祁焕之取了个什么劳什子的的别称伏隶,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祁焕之眼睛微微闪了一下,道:“小臣领命。”

  陆无尤yīn测测地开口:“前朝为臣,后朝为奴,伏隶,你该自称奴才啊!”

  祁焕之颔首道:“陛下记错了。按我朝典制,奴,乃是指登记在司徒人口册中的奴籍人士,宫中侍人乃内廷司下属官吏,并非奴籍。宫人们自称奴才,只不过是自谦而已。小臣……并不想自谦。”

  陆无尤眼睛一下子锋利起来了,视线如刀子一般将祁焕之扫视了一遍,他冷笑一声:“罚不罚你入奴籍,不是寡人一句话的事吗?”

  祁焕之恭谨地答道:“本朝充奴有典,杀人放火触犯《刑典》罪不至死之人,乃为流奴;战场脱逃触犯《兵典》之人,乃为修奴;欠人钱财过期不归触犯《民典》之人,乃为官奴。陛下英明公正,乃依典治国的圣明君主。请问陛下,小臣所犯何事,要载入奴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