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黑衣人!”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是肯定。
能在此时出现的黑衣人,并且将之qíng人带走,只有一个人了,没想到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翻身上马,将一群禁卫军留在原地,驾马奔驰,离开了这个小村落。
此时的呼延逸尘刚刚回府,处理完这一切,他估计圣上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
“将军,人已经带到,正在正堂。”左一在呼延逸尘身后现身,恭敬的禀报道。
未曾理会身后的左一,只是略显急躁的脚步,诏示着他此刻心中的焦急。
正堂中,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正在正堂中踌躇着。
不敢坐下,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高门大户的院落,站着的腿直发抖。
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等待着自家主人。
“将军。”管家恭敬的行礼道。
“下去吧。”
管家应声,退出了正堂。
老人家眼见着这位年轻的大将军走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耀。
能让他见到艄月国战无不克的大将军,此生,真乃祖上积德。
“老人家,快请坐。”坐在正堂上,端起茶盏,隐藏着心中的不安。
“哎,哎,好!”老者忙拘谨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
怕身上的灰尘,沾染了这身下的座椅,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角。
“听闻你见过一名女子随马车南下了。”淡淡的语调,与心中的翻江倒海形成qiáng烈的反差。
“哎,是,是,方才官爷早已问过,半年前,老朽的孙儿发高烧,外出采药时见到了那名画像上的女子,一名男子将女子带上了马车,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南下。”老者忙回道。
“可否看清马车上男子的容貌?”凝视着老者,眼中似乎燃气了希望。
老者回忆了一番,措辞的一番。
“当时距离太远,风又大,对了,男子的脸上好像带着面具,对,是面具。”边回忆边道。
“那名姑娘,好像是昏倒了,对,昏倒了,老朽见她倒地,随后马车上的男子下车,将那位姑娘带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现如今,看此qíng形,那位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哪!
心中一紧,那种蚀骨的疼痛感从心脏蔓延。
昏迷,也就是说,她不是自愿与男子走,是在意识不清的qíng况下被带走的。
嘴边一丝血迹往下蔓延,虽然极力隐忍,面部还是因胸口的疼痛而更加冷硬。
端起茶盏,想要压下心头的窒息。
一口鲜血呕进了手中的茶盏里。
如同水中的曼陀罗,逐渐盛开,扩散。
“将军?将军!您这是怎的了?”老者见呼延逸尘嘴边的鲜血,大惊。
这好好的,怎的就吐血了哪!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管家,听闻老者的呼喊,顿觉不对。
忙冲进屋内。
见自己主子脸色苍白,嘴边的血迹还在不停的往下蔓延,一向稳重的管家,满脸的无措与惊讶。
“来人,来人,快,快去传沈太医!快!”眼见着呼延逸尘倒下,管家平生,第一次不顾规矩的大喊。
没一会功夫。沈青背着药箱,慌忙的走进了将军府。
呼延逸尘的卧房内。
看着脸色苍白的呼延逸尘躺在chuáng榻上,脚步一顿。
这半年来,只有他知道呼延将军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只有他知道,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早已经不得任何的刺激。
平日里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将军,不怒自威的大将军,此刻躺在chuáng上,如同一个将死之人般毫无生机。
忙走上前去帮他把脉。
脉象虚浮,滞结之象比上次为他把脉时更甚,长此以往,必将抑郁而终。
眉头蹙了蹙。
“将军,您不怕等不到杜院判回来了吗?您这样糟践自己,又是何苦?”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种郁结之症,患者心结未打开,再好的药物,也只能是药石无效。
何况他本身内伤本就未好尽,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躺在chuáng上的呼延逸尘,清透的眉间紧紧蹙起。
仿佛沉浸在了梦中,回到了那一晚。
看到了杜小七的绝望,质问。
门外的打斗声,惊醒了他不愿自拔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