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还是走出这一步了……”悠悠的叹息声。
她只希望尘儿能够在宫外安稳的活着,没想到,他还是加入了这一场血雨腥风。
“事已至此,并非儿臣所愿。”
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
有忤逆母妃的意愿的羞愧,还有,对母爱的向往在心中长时间积压而产生的胆怯。
“还请母妃随儿臣回府。”
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影,在此时,却像个孩子。
起身搀扶着乔木槿,走出了冷宫。
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走出冷宫,宫外的景色早已变得陌生。
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见到手帕中的血迹,忙将手帕攥在手心。
呼延逸尘嘴角抿的更紧,常年在沙场上,对血腥味本就敏感。
察觉到母妃的慌乱,不忍打破她。
“母妃一直希望你能够安稳的生活,不愿你参与到皇权争斗的血雨腥风中,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趟了这趟浑水。”
淡淡的语气,在呼延逸尘耳边响起。
“母妃从小教育儿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如今,别人想要加害儿臣,夺走儿臣心中所爱,儿臣必须要反击。”
“父皇已经驾崩了,被一名宫女所杀,艄月国已经走向了尽头。”
冷冷的声音,与乔木槿的温婉反差甚大。
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乔木槿的身子明显的一僵。
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他的身上,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终究为自己的风流付出了代价。
很快从皇帝的驾崩中回过神,想起了呼延逸尘的话,眉梢浮现少许喜色。
“尘儿有心上人了?”
如同每一个当娘的一样,听到自己的儿子有了心上人,那种喜悦感溢满了心头。
尘儿终于长大成人了。
“是,儿臣与她早已私定了终身,只不过……她如今不在府中,儿臣在宫中还有事,就让小安子先送母妃回府,详细的事,等儿臣回府再向母妃详禀。”
看向远处着急走来的小安子,悠悠的道。
“娘娘!您可算出来了!奴才这就送您回府!”
小安子人未到,声先至。
“我早已不是娘娘了,以后就喊我夫人吧。”看着面前的小安子,缓声道。
“哎,夫人,咱回府!”人jīng般的小安子即刻改了称呼。
倾身到呼延逸尘身旁,小声道:“四皇子殿下,带着大批的禁卫军,现在在艄月殿等候您。”
赢了天下又如何
艄月殿内,呼延倾宇站在殿中,看着门外走来的呼延逸尘。
兄弟二人对视着,冷冷的视线中,无一丝qíng义,如同战场上的两军对垒。
“三哥,父皇是你杀的?”一句话,足以将呼延逸尘至之不孝之地。
“父皇怎会是我所杀,四弟,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
呼延倾宇张狂一笑,眼神如同利剑般看向他。
“笑话,我乃艄月国太子,皇位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倒是三哥你……”
“四弟,你是忘了林媚儿是谁引荐给父皇的了?你认为我会相信林媚儿所言?”
呼延倾宇张狂的神色一滞,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看向呼延逸尘。
他在得知三哥出兵之时,就知道他要谋反。
为了给他按上一个无法登基的罪名,命林媚儿将父皇杀害。
没错,林媚儿至始至终都是他的人,只是借用了呼延逸尘的名义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看穿。
“四弟啊四弟,你为了扭转如今的大局,竟然狠心弑父,我真是小瞧你了。”
嘲讽的话语,讽刺着呼延倾宇的大势已去。
门外的禁卫军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是艄月国的禁卫军,效忠的是当今圣上,也是如今的先皇。
如今太子弑父,他们怎能再与呼延倾宇为伍。
禁卫军互相对视,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个,两个,逐渐,上万名禁卫军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武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听在呼延倾宇耳中,却如同雷击。
他终究还是输了,这些年,终于登上太子之位,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输给了他。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