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瞬间一片寂静,大臣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正在跳舞的舞姬被吓的不知所措。
皇帝看向呼延逸尘眯了眯眼睛:“哦?你要见她?”
呼延逸尘垂首看着地面道:“儿臣只是想将心上人带去给母妃请安。”
皇帝忽然重重的放下酒樽,铜质的酒樽击打大理石的桌面,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轻勾起嘴角,露出狠毒的神qíng:“请安?”
呼延逸尘抿了抿唇角道“是,儿臣已有十余年未曾向母妃请安。”
皇帝忽然诡异的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准了!朕准你去给刺杀你父皇之人请安,去吧。”
呼延逸尘紧握手心,应道:“是,儿臣告退。”
随后牵起杜小七的手,在皇后不屑的眼神中,走出这场没有主角,依旧热闹非凡的受封宴。
借着月光,两人走在来时的路上,杜小七看着在前面缓步前行的呼延逸尘。
没有太监掌灯引路,没有众星捧月的光环。
如此孤寂的背影,实在无法想象这是艄月国的皇子,兵马大元帅。
她疾步追上呼延逸尘,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悠悠的道:“呼延逸尘,你想不想你母妃?”
呼延逸尘停顿了一下,有些生硬的道:“不想。”
“不想你废这么大劲想去见她?你让我医治的就是你母妃吧,她怎么了?”
没有等到呼延逸尘的回答。
得,这是又犯驴脾气了。
她看向越来越荒凉的前路,皇妃怎会居住在如此荒凉的地方?
回想刚才皇帝的态度,这里通往的,应该不是大牢就是冷宫吧。
行至一座荒院,呼延逸尘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院门。
他的母妃,这十几年就住在这里。
不知她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身体有否无大碍。
杜小七跟在他身后,看着站在门外出神的呼延逸尘。
古人争权夺利,视人命如糙芥,视亲qíng为废土。
堂堂皇子,和自己的母亲分离十几年无法相见。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延逸尘珉唇上前敲门,门上的朱漆已被雨水腐蚀大半,更增加了此处的荒凉。
没一会,门在里面被一个身穿洗的发huáng的丫鬟服大概30几岁的丫鬟打开。
丫鬟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愣了片刻。
试探的问道:“你是…你是小尘!真的是小尘!你都长这么大了。”
丫鬟惊喜的上前打量着呼延逸尘。
呼延逸尘看着面前的梅姨,脑海里搜寻着她年轻时的样子:“梅姨,是我,我来给母妃请安。”
梅姨激动的道:“好好好,你在此稍等片刻,我马上去通禀小姐。”
说完疾步往院内走去。
杜小七从半开的大门里看向院内,院内荒凉的犹如农家小院,里面竟然还种着青菜。
她抬头看向呼延逸尘,抿了抿唇。
没一会功夫,梅姨急匆匆的从院中跑来。
走至他面前,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成男人的呼延逸尘。
有些不忍的道:“小尘,小姐她,不愿见你。小姐让奴婢转告你,她说她不愿再和前尘往事有任何纠葛,如今只想潜心礼佛,见了又能如何?只会加深彼此心里的伤痕。”
呼延逸尘抿了抿唇道:“母妃,她身体有无大碍?”
梅姨眼圈泛红,qiáng忍着泪水道:“就是前一阵子天气转凉,咳嗽的有点紧了,如今已无大碍,你大可放心。”
呼延逸尘看向院中,淡淡的道:“梅姨,照顾好母妃,如果,她想出来,我可以…”
“不可以!”
梅姨急促的打断呼延逸尘的话。
接着道:“小姐还让奴婢转告你,万不可做傻事,她如今身在此处挺好的,这里的环境比较适合她参悟佛法,让你万不可一时糊涂。”
呼延逸尘收回目光,悠悠的道:“我明白了,转告母妃,让她放心。”
说完果断转身离去!杜小七犹豫了一下,紧追呼延逸尘而去。
在他们走后,从院落的黑暗里走出一个一身素服,气质高贵的中年妇人。
她含泪看向呼延逸尘离开的方向,用手帕捂着嘴以掩饰咳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