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将手中的账本jiāo到她手上,杜小七缓步朝朝堂上走去,此时正值文武大臣上朝期间,所有的官员都向杜小七投来了嘲讽的目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竟然还想要面圣。
不知她所禀何事啊?是药房有老鼠,还是哪位贵人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
走到朝堂正中,跪地行礼道:“微臣新晋太医院院判杜小七,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待她走进才看清,这位太医院的院判,竟然是一个女子,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不应养在深闺吗?何时竟能为官了,还可以入朝堂。大臣们开始jiāo头接耳,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
呼延逸尘站在左侧的武官首位,而呼延倾宇却站在文官的队列里,不约而同的看向杜小七。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眯眼看向杜小七:“爱卿昨日才晋升为太医院院判,今日就有事见朕,朕很好奇,你所禀何事?起来吧。”
“微臣谢圣上。”杜小七缓缓起身。
将手中所有账目,和药童们画押的刘方海的十大罪托举与头顶:“启禀圣上,微臣所禀之事与前任太医院院判刘方海有关。”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前任太医院院判刘方海,贪污受贿,倒卖太医院珍贵药材,克扣药童月银,将每年冬日宫里所发放药童棉服进行拆解贩卖出宫。经微臣查实,前任太医院院判刘方海,倒卖500年灵芝一朵,南海珍珠十颗,冬虫夏糙若gān,还有不甚名贵的药材数不胜数,刘方海在职期间,共贪的huáng金近100万两,微臣这里还有百名药童所画押的列举刘方海十条罪证,刘方海在职期间,太医院民不聊生,数百名药童至今仍食不果腹,穿着单薄。我艄月国皇恩浩dàng,竟能在皇宫中,在圣上您的圣颜之下弄虚作假,圣上英明,可有想过,在您的身边,竟然能出此土皇帝?”
女子那铿锵有力,条理清晰的嗓音回dàng在朝堂上。
大臣们听闻女子所言,全都讶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竟能贪得如此多的huáng金,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一句土皇帝……
大臣们纷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呼延逸尘眉头深皱。
皇帝忽然将龙案上的奏折扫到地上,小安子连忙弯身收拾。
微眯着眼看向杜小七,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杀气:“土皇帝?”
杜小七仍高举着手中的账本,呼延逸尘见此,眉头皱的越发紧。
“无人敢上奏,无人敢议论,无人敢反驳,圣上英明,在您看来,这不是土皇帝是什么?微臣斗胆,在太医院中,刘方海他敢一手遮天!”
皇帝看向下方的杜小七,小安子识趣的上前将她手中厚厚的账本接过,送到皇帝龙案上。
杜小七感觉来自上方的压力和杀气压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皇帝忽然一笑:“难怪悦儿向朕大力举荐你,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韩丞相?”
韩忠立刻从文官首位出列,躬身道:“微臣在。”
皇帝淡淡的道:“朕记得,这个刘方海是你举荐的吧?”
韩忠立刻跪地大呼冤枉:“圣上明见啊!臣对圣上一直忠心耿耿,当年臣也是看在那刘方海沉稳淳厚,才加以举荐的啊!臣万不知那刘方海竟是如此láng子野心哪!”
皇帝看向韩忠,微勾起嘴角:“行了,朕知道丞相对朕忠心,朕只是由此一提。在你看来,那刘方海该如何处置才好啊?”
韩忠稍显放松道:“胆敢在宫中弄虚作假,贪如此巨额财物,微臣认为,应让其尽快上jiāo所贪财物,并,并满门抄斩。”那刘方海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没想到今日竟会折在一个小丫头手中,斜眼看向他旁边的杜小七。
杜小七只感觉上方的压力刚消失,右侧又感觉到了像被毒蛇盯上了的yīn寒感,看来这丞相很舍不得这个刘方海啊。
“微臣觉得,刘方海就如同一个首例,必须加以严惩,才能正民心,清风气。”杜小七继续躬身朝皇帝说道,既然已经被你恨上了,不妨就让你多恨一些。
皇帝有些好奇的看向下方的杜小七:“哦?那依爱卿之见呢?”
“微臣斗胆,刘方海就像一股不正之风,必须将此不正之风彻底除去,才能保证在未来的三年,五年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刘沧海。丞相所言,仅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除这股不正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