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推门声,沈墨轲才如释重负的放下了书本。
“回来了?”沈墨轲问,苏琊从房门进来,身上却并未带着夜晚的凉意。
“一直都在。”苏琊关好了门,也不见他走几步,就忽的出现在了沈墨轲身边,将坐在桌旁的沈墨轲抱了个满怀。
沈墨轲失笑,怎么可能一直都在?他体内的灵气虽然有所限制,但是神识却并未有半分的减退。怎么可能呢?
不过,苏琊的话,沈墨轲也没有打算深究。他俩在四十年前都从未有现在这样亲昵,而且若是硬要说起来,先前的那些互动中也大多是他主动。这四十年一别,没想到两人当初对对方的态度竟然掉了个个儿。
他现在没多大力气折腾,只要看到苏琊在身边便是高兴,便是不自觉的眉眼弯弯;而苏琊则是花了大劲儿折腾,又是搂又是抱的,偶尔兴起还会吻吻他的颈和耳垂。
虽然此时的他也没有当年苏琊那样扭捏,苏琊也比当初的他大胆。但是关系这样忽然大跨步的进展,却也是沈墨轲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他也一点儿不排斥。
他们本该这样。
“杜师叔有什么要你转达的么。”苏琊抱了沈墨轲抱了许久,像是过瘾了才将他放了开来,坐道了沈墨轲身边开口问道。
听到苏琊的称呼,沈墨轲松了一口气,继而道:“师叔留我们住到八月初。我现在的状况你可能不知道……”
这时沈墨轲才将自己的qíng况同苏琊缓缓道来。
昨日夜间相逢并不是他人想象中的说一千或道一万。
沈墨轲自然是从未想过重逢的场面。但他却也是对于昨夜的久别重逢……感到有些难以想象,而且还有些害臊。
元婴者阳寿八百,化神者定当更长,但是沈墨轲的qíng况特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过定是比寻常人要长上许多倍就是了。
昨夜当然是几十年来极为特殊的一夜。但是沈墨轲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一夜,他与苏琊两人竟然就这样搂搂抱抱,相视无言,而后又拥在了一起,说了几字,用力拥抱的双臂又加了一分力道……而且他们竟然,如此循环往复了一夜。
沈墨轲想起昨夜的对视,昨夜叙说着几字想念后的再度拥抱,感觉老脸一红。
所以经过昨天那样莫名羞臊的晚上。实际上,沈墨轲还并没有和苏琊jiāo代他现在的处境。而且杜随冶今天问起来,沈墨轲也是才听到苏琊说他自己的事qíng。
沈墨轲将自己正住在墨辙家中,以及自己一些近况说给了苏琊听,然而沈墨轲对于御琼山派的事qíng却一字未提。不过他不提,并不代表苏琊会对此保持缄默。
“其实,”苏琊手中捏了个剑诀,放在沈墨轲身边落着完整封印的惊鲵,直接就脱离了剑鞘飞了出来。惊鲵本就是极其令人神往的剑,此刻被正主召唤,更是绽放出了先前从未展现过的光芒。
沈墨轲看着惊鲵飞到了他与苏琊之间,悬在半空中,漆黑的剑身泛着幽蓝的光芒。那光印在苏琊那张绝美的脸上。
苏琊凝望着剑,并无其他多余的表qíng。他的神色淡淡的,没有欣喜也没有恼怒。但绝不是他平常见到沈墨轲时的模样。
“在租车前我就跟着你了。”苏琊挥了挥手,惊鲵便重新回到了桌子上,“御琼山派追杀你也一点都不低调,而关于这件事我也找人问了问。你觉不觉得,这件事你也应该告知一二呢?”
“……”
沈墨轲沉默。他还从未见过苏琊这副模样,语气似是清淡温柔,却隐隐的带着胁迫与命令。这并不太像他认识的苏琊。
他们上次相见还是未及弱冠的时候。先前,凭着他们两人的qíng谊与默契,他们所有的jiāo流,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够达成共识。沈墨轲本以为他还是他,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信号好像有了改变。沈墨轲拿不准苏琊的态度。
“那些事qíng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去管了。”沈墨轲低垂着眼眸道。
“不可能。”沈墨轲听到苏琊如此道。他的手当下便被苏琊掐住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这可是你的事qíng,怎么可能让我坐视不管。”
挣脱不开的沈墨轲怒瞪着苏琊,房内的灯光昏暗,苏琊的眼藏在yīn影之下,沈墨轲看不见其中的qíng感,不过沈墨轲却感觉到了藏在那双幽深眸子下的凌冽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