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琊的qíng绪,沈墨轲自衬天底下应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但是这时沈墨轲忽然觉得这话他还是说的过于自满了些。
然而qíng况并不允许沈墨轲对此事再多做细想。沈墨轲朝沈明钺拱手行礼:“沈轲学艺不jīng,献丑了。”
灵剑出鞘,沈墨轲脚步轻点飞身越过台上,举剑朝沈明钺袭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沈墨轲举剑就攻,乍看之下颇为莽撞,沈明钺却眼睛一亮。这个沈轲虽然身上看上去处处是破绽,但是这处处又是为他而设的破绽。如此对手在战场上颇为少见,沈明钺很是兴奋。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于堂内纷飞。
沈明钺是战场杀伐之人,此刻正战意澎湃,但一招一式却极其冷静又极其果断,gān脆利落却又是直接有效的狠辣。与之相对的,沈墨轲的剑意根本无从解析,像是一团迷雾,招式仿若行云流水,再是凶狠的剑招他都能挡拆或是截断,但却从不深攻,大有伺机等待一击而中的架势。
双方的功底都相当深厚,只是行剑的策略不同,一时竟也无所谓谁的胜机更大。只是谁人都知道,两人中的一方落败,差的定只是一个疏忽,一个可能微乎其微的疏忽。
忽的,一直不主动出击的沈墨轲一剑刺来。沈明钺奇于沈墨轲的直白,却也没有放弃这个可能制胜的机会。
而他果然赢了,一个失误让沈墨轲与他拆了不过几招,眨眼间就趋于落败。
经过恰才的一段比试,沈明钺知道沈墨轲的水平应当不止于此。沈明钺不明白沈墨轲我会忽然放水。
待看清楚了qíng势,沈明钺忽的冷汗就下来了。多年战场中他从未见过沈轲如此剑技jīng湛之人,一时之间入了迷,竟然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家宴上有着表演xing质的切磋。若不是恰才沈轲忽的出手,露出了破绽引诱他向后退去,他原本的剑招,极其可能会把剑送到爹娘面前!
“承让。”沈墨轲朝沈明钺拱手。
沈明钺提剑朝沈墨轲行礼:“是明钺不敌沈轲兄。多谢轲兄。”
沈墨轲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不由得先喝了一杯酒压惊。
他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纯粹的战意了?虽说是沈明钺太过入迷,但是沈墨轲也不得不承认,他恰才那样做也是为了唤醒自己。他何尝不沉迷于方才的切磋呢?
沈墨轲虽出身千叶,但最终能得到褚聿真传。他虽无洗兵之名,已是洗兵之人。既然为洗兵之人怎能不痴战。只是沈墨轲懂得克制,而克制的经验也比沈明钺丰富罢了。
忽的沈墨轲感觉到苏琊敲了敲地板,像是叫他转过头去。当然苏琊也只能叫他,这样微小的动作除了他能感觉到外,还能有谁?
但是沈墨轲一想起来是谁将他推到台前,他就非常的不高兴。沈墨轲刻意地佯作没有感受到,但是苏琊却锲而不舍,每次敲两下,间隔同样的时间再敲两次。苏琊的耐xing极好,沈墨轲也知道苏琊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但他还是不想理会。
然而,沈墨轲终于不胜其烦,回过头去,发现苏琊又在瞧着他笑。
“做什么。”沈墨轲道,也不倾身,也不动作,就悠闲的状似毫不在意的坐着。同苏琊说话也不出声,也不正视着他,只是斜睨,嘴唇翕动了几次。
“履行诺言。”苏琊道。
沈墨轲皱眉,经过恰才那一番他与沈明钺的比试,沈瑛奈那灼灼视线已经收了回去。他已经给沈瑛奈展现了足以让她钦佩的实力,也不必再担心会对他做什么恶作剧了。
“不必了。”沈墨轲冷淡地回道。
“我都拿了谢礼了,怎么可以不履约呢?”苏琊道,语气中的玩味让沈墨轲心里不由得响起了警钟:切不可以以前的苏琊度现在的苏琊,以前的苏琊可一点都不流氓,现在流氓起来沈墨轲简直都要不认识他!
“都说了不必。”
沈墨轲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看见了苏琊扬起了笑。那种笑意和平常对着他的笑全然不同,若说是平时他因为见得多了,已经对苏琊的美貌免疫,却还是总会被他不经意的笑夺去心跳。
那么此刻的笑,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是刻意的,与原先相对,并不是诚心。但是沈墨轲却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不是发自内心的,可以的带上了有迷惑和引诱意味的笑,还是漂亮的让天地都在刹那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