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疼。”三弟泓祖摇头晃脑地,可见他龇牙咧嘴的难过样子,便知这男人将泓祖摔得重了,宋闻礼心下一恼,却被泓祖拉住,孩子摇摇头道,“我真的没事的阿姐,不要担心。”
却听头顶处闷声一哼:“小孩儿这点痛都受不了的话,今世就枉为男人了。”只见他视若无睹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再是将自个头顶与身上带雨的斗笠披风揭下来放在茶案上,众人只见他满头银丝,yīn骘的面容好似从不会舍出半分温qíng来,他自倒茶顾酌饮,没在意周身氛围是多么沉默。
“泓祖,先与这位客观道声对不住。”宋闻礼沉着声与三弟如此讲道,三弟也是照做,对那人弯腰道声抱歉客官。
却听那兜里男人还是不满地从喉间哼了声,对这种小屁孩理都不带理的直接无视。
“这位客官,我家三弟冲撞您是他不好,所以他方才口头心里已经道了歉,希望您别放在心上。但您作为大人,实在不应该摔弄小孩。”宋闻礼瞟他眼,眼神冷冷,自知他客官也不好发作,只得忍着怒意与他讲话,“客官您,能否做个榜样给这孩子道声歉?”
那斗笠男人缓缓道来:“小孩子甩甩有什么打紧的,加上还是个男子汉,这点小胳膊小腿的还要我给个小破孩道歉?”
“实不相瞒,我家三弟前阵子刚被木板磕伤了骨头,到现在腿脚还在疼着,若是这孩子刚刚摔的有个什么闪失,您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那银发男人这才掀起眼皮子,抬眸瞧她眼,却忽然瞳孔紧缩,略微惊讶地瞧着宋闻礼的脸孔,嘴巴张张:“……你?”随后顿半饷,他才yīnyīn地低声吐出句话,“方才对不住你家三弟。”
宋闻礼好声好气地再道:“我需得陪着三弟去趟医馆,若是身子骨有异常,就请客官您稍微打住点付些药费吧。”
银发男人瞪瞪眼,在那张略显沧桑的年轻脸颊上,他缓腾腾掀起嘴角:“如此看来,倒真是不像。”
“不像?不像什么?”
宋闻礼问。
银发男人却摇头:“瞧着你这小丫头片子眉清目秀的,没想到也是个贪财小伙,也对…能将店铺开到如此热闹,挺有毅力。”
“您说这话,我还真是…”宋闻礼一字一顿道,“…有些开心呐。”
银发男子愣半秒,眼睛直直盯着她脸上瞅着,再过会儿,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指,并且双指夹住她下巴,低低嗯了声,呢喃:“……还当真是……有点……”
宋闻礼觉得这男人当真胆大包天,她笑起来都是嘴角微微抽搐,眯眯眼笑儿:“这位客官儿,您这是要罪加一等?”
这话儿尾音还没撂得完整,她眼前就被一只手臂乱入,接着,少年qiáng劲有力的左手掌紧紧抓住对方男人右手腕,阿孟面色yīn冷,眼底里的一丝光芒闪跃。宋闻礼愣在原地:“……阿孟你怎么……”
“哦呀哦呀,我说是谁呢。”银发男人嘴角挑起来。
对面阿孟眯眯眼,却忽地眯眯眼笑,说出的口气却硬是yīn冷寒冽:“你来澄县做什么?”
“来看看酒友。”银发男人抬起左手,同时勒挟住少年僵硬的左手,他眯眯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的qíng绪,“而且我还没老到要让你管我在哪儿的份上。”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更啦。
第026章
阿孟原本打算先处理完公事,再回来处理那银发老头,结果半途转头看见那货的手在动宋闻礼那下巴,脸色变得yīn沉。也许连他都没发觉,现在自个的qíng绪无法控制。
“而且我还没老到让你管我在哪儿的份上。”对面的银发男人脸色yīn骘,他从前就是这样子,从不平易近人,也从来都用剑道轻易地将阿孟打倒在地。
“嗯,但你调戏姑娘这件事儿,确实是在我管辖范围内。”阿孟不冷不热地继续与他碰钉子,他笑眯眯眼儿,先是松开手,“舜辽先生你这xing子也倒是,别人随便碰你一下便bào跳如雷,当年是究竟怎么发脾气当上京都锦衣卫头头的,也不改改?”
舜辽唰地也同时松开手,表qíng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冰冷冷的从容不迫,半久,他冷哼声:“当初你把那么点大小事务全部丢给我,跑到这种穷酸地方来当个下贱的捕快,你是可以离开,但那锦衣卫是你建立的,怎么能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