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不知该作何回应,傅残阳便也只能给出这官方的回答。
傅麒麟冷哼一声,“你就尽管由着自己的xing子来,你对杜云烈下毒一事为师已经知道,这次念在你身上有伤,为师权且给你记下,若敢再犯,我一定将你像小五小六那样,吊到回廊上打去。”
虽然师父的语气中威胁之意居多,可实在是师父积威颇深,傅残阳还是忍不住打颤。
傅五少和傅六少下午正是被吊到回廊上抽了个半死呢,入暮时分才被赦免抬回房间,傅麒麟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他们,顺便再去教训一番。
看着师父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傅残阳觉得一阵心安,却是愧疚非常。
师父,原谅残阳。有些事,残阳明知不可为,却还是要为之。
原本重伤卧chuáng的傅残阳从软塌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衣衫,发出了一个暗号,立刻便有两个人从门外走进来,面上显露着几分担忧,“小七,你还行吗?”
傅残阳淡淡一笑:“这点小伤又怎么会伤得了傅残阳?二哥三哥未免太小瞧我了。”
傅二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一叹,还是道:“我和你三哥已经安排好了,冰室门口的值班弟子被遣往别处,没人会拦你。”
“多谢二哥、三哥。”傅残阳感激一笑。
傅三少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面色,问道:“你确定我们不用跟着一起去?”
傅残阳道:“多谢三哥美意,只是你们这样帮我,已经触犯了家法。若是再被我连累,残阳会过意不去的。”
傅二少有些迟疑地问:“杜云烈,非除不可吗?”
傅残阳的眸色一冷,“非除不可。”
“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三哥难道忘了吗,杜云轩已经死了,在五年前就死了。而我现在,是傅残阳。”
傅残阳语气清淡,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眼神中的杀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
南宫允万万没想到杜云烈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觉得自己刚才的眼泪和感qíng都làng费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杜云烈。
杜云烈见她果真怒了,也知道自己开玩笑开大发了,忙嬉皮笑脸地上去哄她,作势要把她搂在怀里,“允儿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保证你个头,杜云烈你还真是厉害,居然敢骗我,真够可以的,气死我了……”南宫允简直要bào走了,猛地推开他的怀抱,翻身就要下chuáng。
杜云烈看着她chuī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她气得打转转,故意吓唬她说:“哎,你别瞎走,这里可好多机关,危险着呢!”
南宫允一听立刻蹲下身子,惶恐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暗器突然she出来。
杜云烈见她吓成这个样子,不由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在冰chuáng上打跌。
他和傅麒麟故意把南宫允引到这里来,又怎么会让她有危险呢?
傅麒麟早就吩咐人把冰室里的机关都给关掉了,因此杜云烈才有闲心跟南宫允在这儿打qíng骂俏。
南宫允一见杜云烈的反应,便知道自己又上当受骗了,一时间气得站起来,叉着腰活像一个受了气的怨妇。
这人怎么这样啊?捉弄她很有趣吗?
南宫允忿忿道:“你自个儿在这儿笑吧,我走了。”
南宫允气得拂袖而去,杜云烈见她真急了,忙翻身下chuáng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哄道:“真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有多可爱,两个腮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像小金鱼似的……”
“你还说!”南宫允嗔他一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杜云烈笑着喊疼。
“说,错了没?”南宫允眼睛微眯,气势如虹。
“错了错了,娘子威武,夫君我甘拜下风,服了,服了……”杜云烈打趣道。
“呸,谁是你娘子!”南宫允笑骂一声,心里却早就气不起来了。
只听冰室里传来隆隆一声,像是机关开启的声音,杜云烈微愣之际,见一根散发着寒气的银针直直地冲他们she过来。
“小心!”杜云烈一声惊呼,一个闪身抱住南宫允转了个圈,用背部挡住她身后she来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