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睛,眨了眨,觉得有些奇怪,怀疑是不是自己病糊涂了,所以连自己在妘府chuáng榻上的绣帐都记错了。她来到洛邑都五年了,在妘府住的时间也有两年多,对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的东西知道得一清二楚,经常睡的chuáng榻上挂着什么样的绣帐更加不会认错了。
所以现在眼前这陌生中又有些熟悉的绣帐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回到冀州城的家了?不会是她一病就病了几个月,连回到了冀州城都不知道吧?
有些疑惑的躺了一会儿又没有见到婢女进来妘州歌不得不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她以为自己会身体虚弱,浑身无力,但是谁知道一点事都没有!就好像她刚才只是在睡觉而已,并不是生病,如此一来她就更加的奇怪困惑了。
心里虽然觉得困惑,但是妘州歌还是慢慢的坐了起来,穿上了放在chuáng边的鞋子,想要披上外衣的时候却发现衣架上并没有挂着她要穿的外衣。她眉头一蹙,压下心里的疑惑,站起来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她发现这个房间并不是自己在妘府居住的房间。
“舜华,舜英,杜衡,杜若!”妘州歌扬声唤着自己的四名贴身婢女,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心里疑惑更重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们四人成为她的贴身婢女之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更加没有试过她叫人居然没人回应的!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妘州歌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病得太厉害,中途昏迷了,所以不知道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养病了,所以才有现在的事qíng。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自己这会儿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带走了自己。这么一想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转着转着她刚松开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摆设……似乎有些、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她愣是想不起到底是哪里。
她在脑海里搜寻着可疑的记忆,但不管是冀州城的妘府还是洛邑的妘府,又或者是巫灵宫,甚至是昆仑山,她的房间摆设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里的房间呢?
想了半响也没有想起来,妘州歌不得不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从房间走了出去,只是走出房间没多远她就整个人愣住了,眼里闪着震惊和无法置信。
这里、这里竟然是姬府!她终于想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房间会既陌生又有些熟悉,因为这是她作为姚子暇时,嫁到姬府之后的卧室!
她怎么会回到了姬府,回到了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这根本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身边的人呢?
妘州歌在一瞬间心里不可抑制的闪过了一丝慌张,因为眼前的qíng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诡异到让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形容,她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病了而已,为什么一睁开眼就、就回到了姬府?
妘州歌有些茫然的站在长廊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你才刚病好,小心身子啊!”
妘州歌正愣愣的出着神就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声音从长廊另一头传来,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名青衣丫鬟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脚步越走越近,她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人分明就是她前世身边的一个一等丫鬟,叫挽翠。
她正准备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她明明就站在这里,站在挽翠的面前,也感觉得到她扶住自己手臂的手传来的温热,耳朵里听得到她的话,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开口,她没办法开口却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就好像她的灵魂附在了一具身体里,能通过这具身躯感受到的一切,但却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她能通过这具身体听到,能摸到,也能听到自己身体说出来的话,但这却不是自己说的,而是姚子暇说的。这真的是太诡异了,她明明就是姚子暇,可现在却俯身在了姚子暇身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身边发生的事。
她还没有从这诡异的qíng况中回过神来,就在挽翠紧张担忧的话语里终于搞明白了,也终于想起来了。
前世她嫁到姬府后的第二年初秋的时候确实是病了一场,因为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四处奔波,为姬昊仁疏通族里的关系,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她还是中暑了,处理完事qíng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她记得那次她病了好几天才渐渐的好了起来,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