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师父会这么生气愤怒,不是因为魏采葭烧了后殿,而是因为那幅画。可是她在私底下问了问,却始终问不到什么,宫里的人不管是普通的侍女还是像朱雀姑姑那样的对师父的事似乎都知之甚少,那幅画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于师父进宫之前的事就更加的不知道了,神秘得很。
师父进宫前的事宫里的人好像也没有谁知道的,只是听说师父进宫前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进宫参加巫女的挑选后就留在了宫里,并且和家族断绝了来往,一心一意的在巫灵宫里,尽心尽力的为了巫灵宫,然后时间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话咋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似乎也符合实际的qíng况,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就是如此,听起来太过正常了,没有丝毫的问题才让人觉得可疑。
按理说一个出身大家族的小姐,年纪轻轻就进了巫灵宫,别不说她为什么愿意一辈子留在巫灵宫,放弃了嫁人,放弃了正常的后半生,选择了这样一条孤独的路,就说她和她家族的事也有些诡异了。因为要留在巫灵宫,所以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好好的,一个女子哪能说和自己的家族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的。
在这个社会上,一个女子的依靠出嫁前就是家族,出嫁后就是丈夫,夫家,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年轻女子怎么会说和家族断绝关系就和家族断绝了关系,然后这么多年果真没有再和家族有过来往。就像她一直都是一个孤儿一样,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她觉得师父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或许是在师父进宫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促使她做出了改变。
不过她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想要去窥探师父隐私的想法。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权司大人突然问道。
妘州歌迅速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了,淡淡的笑了笑,点着头说道:“师父,弟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手臂上还有一些疤痕。”
妘州歌的意思其实是说手臂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的淡化消失,只要她在坚持用一段时间冰肌玉露丸,相信最后手臂上是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
谁知道听她的话,权司大人却是眉心一皱,似乎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有了冰肌玉露丸吗?怎么还会留下疤痕?”
妘州歌一怔,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嘴上还是回答道:“弟子确实是有冰肌玉露丸,也一直在用,坚持一段时间的话相信不会留下疤痕的。”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道:“嗯,如此就好。若是不够用就跟师父说,一瓶小小的冰肌玉露丸师父还是能给你的。”
虽然说这东西是很好,也难得,但是对她来说,想要得到还是可以的。
“多谢师父,弟子知道。”
“听说你和姬家的人把事qíng闹到京兆府去了?可有结果了?”权司大人关心的问道。
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姬家的人一向自视甚高,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小小的妘家小姐低头?他们说是我那天做了什么手脚才使得姬夫人神智大乱,错手伤了我,归根究底是我的错,姬夫人也是受害者,他们也想要讨回公道。”
听了妘州歌的话,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冷意和嘲讽,面上却是神色不显,始终淡淡的,要不是那声冷笑,都要让人以为只是错觉而已。
“姬家的人一向如此,轮无耻的程度,这些世族大家也就姬家能排得上名了。”
妘州歌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忍不住问道:“师父,弟子看师父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姬家,难道是姬家的人曾经得罪过师父?”
权司大人眸色一闪,扯了扯嘴角说道:“这倒不是。只是姬家的人行事太过嚣张,目中无人,加之宫中的兰贵妃,为师不喜欢他们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不是吗?”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眸望向了坐在她下方的妘州歌问道:“那你呢?为师看歌儿你对姬家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压抑的仇恨,这又是为何?为师看你似乎并不是因为妘姬两家的过往恩怨才如此仇视姬家。”
权司大人看着妘州歌的目光看似平淡,实际却是打量和考究,还有丝丝试探。
妘州歌镇定自若的面对着她的打量,笑着说道:“师父,有时候讨厌一个人那是没有原因的。就像姬家的小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非常的不喜欢我,把我当对手敌人一样看待。加上我们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和,我喜欢姬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