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的什么他当然记得，他只是可怜沈凌，真相大白后他肯定会受不了。
“我就要看你今天怎么给顾芷玥洗白，为了个女人能颠倒是非黑白，妈在地下肯定也后悔当初生下了你这种不孝子！”沈凌这么说道，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却霸道透着对沈长峰的鄙视。
沈长峰没有理会沈凌，将冰冷的目光转向冯丽丽，冷声道：“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提醒你一些？”
他那种语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似的。
冯丽丽身体止不住的瑟缩，瞪大双眼对沈长峰唔唔唔唔唔个不停，眼中虽然有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绝不屈服】这种意思。
似乎只要她打死不承认，沈长峰就一定会拿她没办法一样。
顾芷玥淡漠的将目光从冯丽丽身上收回来，视线稍微扫过桌上的水杯。
沈妈妈被毒死那天，当时她和沈长峰过来这里，桌子上那杯水就在哪里，连位置都没有被丝毫移动过。
所以那是一杯有毒的水。
这几天忙沈妈妈下葬的事qíng，这个家没有打扫过吗？王阿姨也很难过吧。
顾芷玥伸手过去将水杯拿起来，不由得放在眼前认真注视着。
“哼！”沈凌哼了一声，看着顾芷玥的眼神无比凛冽，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才甘心。
而看着顾芷玥拿起水杯的沈爸爸，此刻也是拼命在压抑那种想将那杯水给顾芷玥灌下去的冲动。
顾芷玥看了一会儿才将水杯再次放到桌子上，再次看向冯丽丽那边，她还是那种宁死不屈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一个正派女主角一样。
沈长峰还是没有叫人将冯丽丽嘴巴里的布团拿出来，只是依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冯丽丽见沈长峰始终没有动作，莫名开始焦躁起来，不由得又露出更加不满的眼神瞪着双眼朝沈长峰唔唔唔的叫唤。
“不拿下来吗？”顾芷玥低声问。
“她不会说真话。”沈长峰说。
原来如此，所以才不把冯丽丽嘴里的布团拿出来？可是不拿出来的话事qíng还怎么进展？
“你们家客厅有摄像头吧，里面的人是我吗？”顾芷玥再次问。
“嗯。”沈长峰回答。
“真厉害，像古代的易容术一样，真想见识见识。”沈长峰转头看向顾芷玥，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古代易容术很厉害，现代“易容术”自然会更加厉害，不过是‘制造’出一个‘假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现在要怎么办？”顾芷玥问。
“玥玥，你怕死吗？”沈长峰突然这么问，沈凌又哼了一声。
顾芷玥先是将视线转过去看向沈凌，看他一副恨不得她和沈长峰都去死的表qíng，心里莫名有些悲凉。
她是没什么，只是沈长峰，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弟弟和父亲那样责怪憎恨着，他会不会觉得难过？
想着，顾芷玥就再次看向沈长峰，低声问：“你会难过吗？”
“你要离开我？”
“不是，我是说……”
沈长峰再次揉了揉顾芷玥的脑袋，这次比起之前要用力一些，于是顾芷玥就停止了继续将那句话说完。
沈长峰这个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是说神君没有父母的吧，所以就算轮回成为了一个凡人，对亲人也是真的爱，却无论如何都会将她放在绝对的第一位吧。
这种感qíng，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露出感动的表qíng，如果只是感动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自私？
“刚才我和沈凌说，如果不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就要亲手杀了你。”沈长峰说。
亲手杀了她。
就算他那样说了，就算最后冯丽丽真的宁愿死也不说出真相，就算拿出证据沈家人也不相信，沈长峰也一定不会真的伤她半分。
“之前你问我，愿意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死，玥玥，你还记得吗？”沈长峰突然这么问。
顾芷玥微微愣住，无意识的眨了眨眼。
沈长峰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就由你来杀了我。”
死亡并不可怕，之前他就说过了，只要是和顾芷玥在一起，无论什么地方，他都愿意去，无论什么样的地狱，都会因为有她在而变为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