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落,只见不远处那人眼角弯了弯,玄极愣怔了下随后自己也觉得这称呼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了……虽然只是直呼大名而已,但是,现场的气氛,着实叫人有些紧张。
破天荒地,这次,是他主动挪开了视线。
……
晚上。
华灯初上时。
花眠与苏宴、玄极道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认认真真洗了个澡,像是要洗掉今天招惹的一身晦气,然后换上浴袍,走出浴室,摘下浴帽,花眠整理了下脑袋上的绷带,便打开台灯在桌子前坐下——
先上淘宝买了几套男士冬装,红着脸又下单几盒裤衩,填收货人时,将“花眠”做贼心虚似的一律改成了“花先生”。
放下手机,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
这年头还有手写日记习惯的人不多了,而花眠算是一个——毕竟她是常常被吐槽喜好像老头的人……用牙咬着钢笔,打开钢笔笔帽儿,笔尖一笔一划落在纸张上,发出沙沙清响……
【十一月三十一日,yīn。
今天大概是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早上被王哥叫上天台,被拉扯着以为自己就要死亡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拽着王哥从二十八层高高楼蹦哒下去,救了我;
中午好好开着车,因为接电话把车停到路边,差点儿被高空巨石砸死,有一个人又从天而降,将巨石劈成两半,救了我;
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bī的不知道一连串事故到底从何而来——总之就是英勇就义了,脑袋上缠上了吓人的绷带,其实明明只是轻微脑震dàng而已(233333)
然而还是趁机跟老穆请了假,可以说是非常无耻了。
晚上吃到了好吃的东西,还是那个人,又是那个人,用了他浑身上下全部家当的一半请的客——他的理由是不可以让女生埋单——这样的说法好像有一点严重玛丽苏的倾向,但是当时的qíng况就是这样……
嗯,这个人。
易玄极,真的是一个非常神奇的直男癌先生。
尽管刚才跟他说“晚安”的时候,他似乎暂时还没想到经过今晚的“挥霍”之后,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这个问题。
……我当然会对他负责的。
介于他登场的那天开始,就在我的日记里出现率那么高这种事——
啊,会负责到底的。
至少不会叫他饿死,直到他找到……】
笔尖一顿,花眠“呸”地吐出了牙间咬着的笔帽儿。
伸手把日记上最后一行划掉。
“啪”地合上日记本,关了台灯,借着外面阳台积雪反she的光爬上chuáng,花眠刚刚躺好,这时候听见隔壁房间阳台传来“吱呀”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隔壁阳台上主动。
然后花眠看见自己房间窗前,一道黑影闪过——
花眠:“……”
大概是夜黑风高,某人又要出门找剑鞘去了。
拉扯了下被子至下巴,黑暗之中,她藏在被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么,晚安啦,直男癌先生。
第23章 【现世】
第二天, 花眠早上天刚亮就爬起来洗漱,认认真真把自己收拾gān净——
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特别用了比平日稍微显色的唇釉;
给头发打了jīng油;
还……稍微用了一下下卷发棒;
一只腿翘着, 双手撑着梳妆台,站在镜子前伸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镜子中自己的脸……指尖撩起额间垂落遮住左眼的发,露出额头下面的绷带——
好像,变态日本武士的造型。
花眠:“……”
瞬间黯然伤神, 郁郁寡欢。
垂下眼,拒绝继续围观镜子里自己的新造型,花眠转身从沙发角落里抓起了平日里自己戴的围巾,围在脖子上遮挡住半张脸, 恢复了万年在人民群众面前的造型——只有唇舌之间自己品尝到和昨天不一样的唇釉香,提醒着她, 其实今天有用不一样的唇釉。
花眠背好包, 走出房门,来到隔壁房门前。
犹豫了下,抬起手,“咚咚”敲响面前的房门——双手放在胸前, 十指紧扣拧成一团,双脚合拢,脚跟一点一点踩着地,小小的动作bào露出此时此刻她紧张的qíng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