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认识啊!她黯然闭上眸,依绿袖之意,想是对她和舒翎羽的身份亦不甚清楚,但只要舒翎羽安好就行:“绿袖,我本是已死之人,绿袖不必为我多作想,保护好自己就行!”
“姑娘——”绿袖有些不自在,仿似那双眸子能看透她的想法似的,咬咬唇道:“姑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今姑娘在宫中无名无份,日后的路恐怕会难走一些,为何姑娘不跟皇上要一个名分!”
名分?!她凄凉一笑,她怎会想去要那些名分?当初师父给她剃度之时,她就不该拒绝的,她该削去三千青丝遁入空门的。但她终于开口求师父了,当一缕发丝飘落之时,她流下了泪!
“碧薇,你尘根未断,可知会害了你自己!”她清楚的记得师父说出这句话之时,落在耳际的叹息有多沉重。
此后,师父一直未再提及剃度之事,只是当她日日坐在清水庵门前的石阶上时,她能感觉得到师父总是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她依然倔qiáng的坐在那里,等着,落寞的等着,终再也没有等到他!
“姑娘,姑娘——”见她暗自出神,绿袖连唤两声。
“绿袖,我从来没想过会入宫。”舒碧薇回过神来,双眉一拧:“我怎么会进宫的?我不该在这里的!”
绿袖惊呼:“姑娘,你忘了怎么进宫的?”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自水中醒来之时,她以为她就在舒江,隐约记得她跌落江中,切不想已在皇宫。
“绿袖,是何人带我进宫的!”
“奴婢只知道是皇上带姑娘回宫的!”绿袖嘿嘿笑笑,也不再多说,其他的几乎也是一无所知。她从浆洗房到宜和宫,再到兰心苑,王德一再叮嘱她,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她自是不敢多做打听。
“绿袖可否帮我一件事?”
“姑娘有事请吩咐奴婢就是!”
舒碧薇嚅嚅唇,好一会都挤不出一字,最后道:“罢了!”
虽与绿袖相处下来,觉得她也甚是讨人喜欢,但如今她双目失明,事qíng对她来说又是如此不明朗,还是静观其变。
“姑娘!”见她不愿再说,绿袖也不追问:“姑娘,奴婢去准备一下,待会给姑娘梳洗梳洗,说不定皇上圣驾一会就到兰心苑来了呢!”
舒碧薇无力笑笑:“他今天下午才刚来过,今夜怎会再来?”
“舒碧薇,你还真笃信朕不会来啊!”周恨生斜靠着门,冷冷道。
“奴婢参见皇上!”绿袖急忙行礼,一会便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想知道如何进宫的?求朕,朕会告诉你!”
邪恶的气息缓缓bī近,她紧张起来,她想知道,知道所有的一切,但绝不会是想要从他口中知道!
“朕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只要你求朕!”他一手绕上她垂落的发丝,眯眼凝视着紧绷着身子的她,继续诱惑道:“莫非没人告知过你,如何取悦男人吗?朕会告诉你,如何取悦朕?”
腰际倏然一紧,她遽然摔进他的怀里,灼热的唇在她的耳畔吐着微微的酒香,又轻轻的略过她的脸颊,流连于她的唇角。见她愈发绷紧身子,毫不掩饰的防备,嘴角微翘,伸手便去解她腰间的系带。
冷冷的手滑入,她下意识的将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隔开那烫的灼人的气息,却被他更紧的禁锢住。
“别再反抗朕!”
厉声的警告,她却也不敢再多做抵抗,当脖颈传来滚烫的触感,她终于挤出一句话:“皇上不该总到兰心苑。”
话音刚落,脖颈一阵刺痛,他再一次狠狠咬在她的脖颈上:“哦?!你是在赶朕走吗?看来真该再把你扔到长秋湖,让你好好清醒一番!”
她不再说,不再动,黯然的阖上眼眸。
“告诉朕,谁为难你了?”
声音突转温柔,眸底涌上一股热,这种温柔让她想哭,她凉凉的划开唇畔:“皇上在此,怎会有人为难与我?”
真正为难她的就是他,只有他!
“今晚罢了。”他放开她,大步出了兰心苑,他是不该总留在兰心苑的,但他偏舍不得她,偏想要完全的占用她。
王德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皇上一脸乌黑的从兰心苑回到御阳宫,差点掀了桌子。他暗暗摇摇头,看来她还是忍不住委屈说与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