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紧张?他估计是巴不得我死呢!”萧惜若撇撇嘴,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他…真是紧张自己吗?那是不是说…他在意自己呢?忽然之间,她好像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兀得一怔,抬起头去:“嗯?什么小心啊?安竹远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到底要不要说呢?可是说了,叶熙怎么办呢?花落雪有些为难,正当犹豫之时,却听得门外侍女的行礼之声:“淑妃娘娘吉祥——”
“是似儿啊,”萧惜若招招手,却看见毕似还愣在那儿,不像往常般活脱。
“哦,”毕似慌张的移开视线,“若姐姐和落雪姐姐在谈事啊!那似儿就,就先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可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时呆在了那儿。
“呵呵,似儿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我也和夕若说的有一会儿了,这就准备告辞呢!”花落雪正愁着当下的事该是怎么说,见来了个人,忙不迭的走到门口,把毕似推进来,“啪”一下关上门,影子没入了黑夜之中。
“落雪姐姐怎么走了?是不是似儿的到来让她不开心啊?”毕似仍旧站在那边,没有里来,见花落雪走了,本来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什么看她走了,心里又有点着急,算了,听天由命吧!
“怎么会?也许落雪有急事吧!似儿就坐在这儿吧!”正逢碧云端上了糕点,萧惜若拾了一块放在嘴里笑道:“本来是招待落雪的,却不想如今被你占了便宜。”
毕似尽量掩饰自己紧张的qíng绪,可奈何她也不是会掩饰的主,于是将就着,就将紧张到萧惜若眼里时,变成了有些拘谨。
双手扣在一起,面前虽然摆着平日最喜欢的糕点,却也是没心思去慢慢品味了,尤其是听到萧惜若开口笑她的话,心里都是没由的一紧。
萧惜若看出她的不正常,却只是料想她为了那日的是心里不安,这般想道:“似儿不必再歉疚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也是受害者,没被吓着吧!”
“啊?”毕似惊得抬头,又随即答应道:“是啊!想找姐姐来道歉来着,都怪似儿,还好姐姐没事,否则似儿这辈子都不会安稳了,不过还是连累姐姐受了苦…”
毕似的话音越来越低,也许是触景忆qíng,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有些哽咽,停顿了好半会儿,但话音里还是有点哭腔:“我没想到,他,他会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是呢…”似喃喃自语,小声念叨。
萧惜若听了有些心酸,怜爱的拿出绣帕,擦gān净了毕似脸上的泪痕,“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不是你的错,爱,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神qíng变的黯淡了起来,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错的人,她何尝不明白?想她从小熟读兵书战略,时局历史,她,无一不明,可是再好的前人教训,再jīng辟的深刻经验,遇到了“命”这个字,都最终逃脱不过啊!
她知道她不该喜欢,自己的良人并非凌紫昊,自己嫁入皇宫,只是jīng心辅佐于他,却绝对不能爱上他。
毕似好像是有所触动,抬起头:“若姐姐,我知道,但是他是唯一,他是独一无二的,姐姐,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她哭得动容,身体因为巨大的悲伤战栗不已。
“他犯下滔天罪行,是免不了一死的。”萧惜若摇摇头,有些无奈,这天下如此这大,怎么…如此捉弄人呢?“似儿,你这么好的女孩,会再遇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的。”
“真的吗?”毕似双手紧扣,好看的眼睛哭得已经红肿,“我忘不了的,他明明对我说,会守候我一生,他明明说会带我远离皇宫,远走高飞,到天涯海角之处,男耕女织…”
好荒诞好遥不可及的梦,萧惜若看着毕似哭成桃子肿的眼睛,最终还是没开口,海枯石烂的爱qíng,她也曾向往过,可是她的身份让她身不由己,这一场童话一般的梦,终是残忍的啊!
“好了,我去给你拿些米酿过来,过了今天,把什么不开心的都忘了,明天,是崭新的一天,”萧惜若拍拍毕似的肩,刚要站起来却被毕似抓住了袖子。
“怎么了?”萧惜若又坐下来,一脸不解的望着毕似。
“没什么,还是似儿去拿吧!劳烦了姐姐这么久,让似儿做点事吧!”毕似说话的qíng绪明显有点激动,见萧惜若没反对,飞快得起身,往小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