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从地上站起身来,许是在地上跪久了,她起来的时候来有些踉跄,险些跌倒。
她认真的看着岑玉,用一种充满希冀的语气朝他开口:“我想去廿四桥。”
那双静如江宁水的眸子的泛起了涟漪,像是流光越过水面映出的神彩。
岑玉听闻愣在院墙之上,他的脑海中倏的一下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等他再去回溯时,却已杳无踪迹。
他从高处落下,俯身揽过辞诺纤细的腰肢,节骨分明的手握成拳放在辞诺腰侧,动作得体毫不冒犯。
“好,我带你去。”
……
晚风轻送,微凉的风钻过桥dòng,发出奇妙的声响。
倒真的像有人横笛轻弄,传出悠扬的乐曲。
夜色下的廿四桥像清丽的美人,沉沉的睡在三月京都早chūn的梦境里。
辞诺柔软的乌发被风chuī在岑玉的脸上,他忍下面部瘙痒的感觉,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慢吞吞的问出那个心中想了很久的问题:“你……gān嘛要来京都啊?”
辞诺扭过头来正面对着他,一双眼睛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欣喜。
她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说。
——“京都好玩的地方可多啦,你听过廿四桥吗?”
——“你听过廿四桥上四面八方上chuī来的风吗?”
——“那是离梦最近的地方,是整个古都最迷人的梦境。”
她不确信他口中的廿四桥是如何美丽,但一定美不过此刻少年眼中璀然亮起的光。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chuī箫。
作者有话要说: 过十二点了,没赶上,哭唧唧。
捉虫,我一直以为廿和甘是同一个字,好难为qíng哦。
☆、公子总觉得我要害他(七)
“我不会娶辞太师的女儿。”
岑玉扔出一句话,抬眼看着坐在上首的父母。
厅堂中没有人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岑夫人开了口:“你莫不是有了自己中意的女孩儿了?”
岑玉霎时瞪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开口,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切切诺诺的张不了嘴,索xing不讲了。
似一抹浅色的唇被他扭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形状。
坐在他身边的岑洛河嗤笑:“他心心念念的小仙女回江宁去了,当然不愿与辞大小姐结为连理。”
“江宁?”方才一直没说话的岑父突然开口,他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是辞诺那个小丫头?”
岑玉本来听着兄长的揶揄细眉一蹙,不晓得是为了他的打趣不悦,还是因为叫她小仙女而感到不高兴,此时又听到父亲异常的语气,不由惊讶的开口:“您知道她?”
“怎么,你不记得?”岑母cha话到,“当初我们到江宁的那阵子,你缠她缠的紧呢,我和你父亲当时还一度想要给你们定亲呢。”
岑玉眨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想起那晚辞诺听到他说没到过江宁时甚是生气的样子,岑玉皱眉。
这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说他到过江宁。
“当年要你从江宁回来的时候你还不qíng不愿的,偷了人家小丫头的纸鸢带回京都来,宝贝的紧,后来被你兄长玩坏了,你还和你兄长闹了好一阵脾气。”
岑玉闻言一怔,愣愣的看向岑洛河。
被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岑洛河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双极亮的眸子转了一圈,抬手指着外边庭院中的一棵枣树给他看,“喏,当时你就一边哭一边把那风筝埋在那了,跟埋自己的小qíng人似的。”
岑玉闻言一怔,愣愣的看着自家兄长。
随后顺着他抬手指的方向看去,脑海中片段的记忆和岑洛河揶揄的话语瞬时结连起来。
那是早chūn的三月时节,邻水的江宁之chūn如王右丞所述,烟锁雾笼,长烟引素,水如蓝染,山色渐青。
岑父因直言进谏,多为豪右所嫉,出江宁刺史。
幼时的岑玉到了江宁,简直像猴子入了山林,游乐于江宁的每一天大街小巷,沉迷于江宁的每一段神话笑谈。
与岑玉来说,八岁的光景里有两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