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qíng,辞诺改变了原本要回房间的想法,慢慢的朝露台走过去。
安德鲁早在她到达露台之前就转过了身来,一双淡蓝的眸子里在昏暗中好像发着光。
“爱德华先生。”辞诺开口,然后走近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臂撑在栏杆上。
对方没有回答她。
辞诺也没在意,继续开口:“哈顿妮身上那样的伤口,应该会喷溅大量的血迹。”
凶手的身上必定会留下血迹,对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后更换着装,只要向警方询问当时谁的身上带有类似血迹样的斑点,就很容易找出那个人。
听了辞诺的话,安德鲁扭头看她,上挑的眼角晕出一抹桃红:“你真是出人意料的聪明。”
辞诺先是被他的话哽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有人的身上有血迹?”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
等了很久之后,他突然开口:“安德鲁,我的名字。”
夜晚的风从这座宅邸里chuī过,风中带着他轻缓的话。
突然的让辞诺以为是她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着什么,沉默。
☆、来自伦敦的信件(五)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从小就好玩爱动,很懂的哄人开心,连那些古板严肃的长辈们都很喜欢她。”
玛格丽昂坐在花园里,几缕阳光穿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果树丛的圆桌上,衣着是很很朴素的黑色,憔悴的脸上是一片苍白。
她微仰着头,多年前的片段又从脑海中纷至沓来。
“哈顿妮小时候和科娅长的很像,都是绿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那个时候她们总是穿着同样颜色的百褶裙站在人前,笑嘻嘻的让别人猜测谁是妹妹谁是姐姐。”有泪跌落下来,她没有停顿,“昨天早上她也是和科娅穿着一样宝蓝色的百褶裙,她们两个多像啊,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条准备舞会时穿在身上的红塔裙多漂亮啊,那是我亲手为她挑的……”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这个在年轻时经历了诸多苦难的女人终于低头伸手掩面,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坐在一旁的辞诺和安德鲁等人沉默,谁都没有出声安慰这个女人,只任她自己在抽泣中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还是谢尔顿递了一方手帕过去。
“查尔斯夫人,会找到凶手的,会给查尔斯小姐一个jiāo代的。”
玛格丽昂没有接过那块手帕,而是慢慢挺起身用手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她以一种很明显的速度衰老了下去,眼角边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长出了好几条细纹。
看到她这副模样,谢尔顿原本要吐出口的询问在嘴里打了个转,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目前来看,隔壁莫顿先生的案子和哈顿妮的死隐隐约约好像有些联系。
明面上看起来两人的关系除了不熟悉的邻居之外就牛马不相及,可根据警方调查到的结果,这位从伦敦街头一夜富足的莫顿先生其实是查尔斯太太的第一任丈夫,因为婚后夫妻不和,继而在他们唯一的女儿科娅出生之后就匆匆解除了这段婚姻关系。
那么莫顿在搬到查尔斯宅邸旁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计划搬离伦敦城的行为,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别的联想。
而且玛格丽昂当初在面对他们询问时的态度,是坚决不承认她认识莫顿这个人的。
安德鲁和谢尔顿他们只好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可能知道原因的人,玛格丽昂和莫顿唯一的女儿科娅。
而科娅在知道这件事qíng之后显得比他们更加的惊讶。
“什么,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隔壁的莫顿先生,是我的亲生父亲?”
安德鲁盯着对方的表qíng,她那一双棕绿色的眼睛写满了不相信和惊愕,小巧的唇因为太过吃惊而微微张大。
看起来是一副完全不知qíng的样子。
“不可能的,我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安德鲁:“你不知道有关自己生父的事吗?”
科娅在安德鲁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露出一种受到冒犯的表qíng,那张一向温和柔弱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恼怒,随后又很快的被她压制了下去。
她又想起自己母亲对莫顿先生不同寻常的态度,心里也产生出一种怀疑和动摇。
科娅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有些难以启齿的慢慢开口:“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和我的生父分开了,我不太记得这个时候的事qíng,也没有什么人对我提起过,我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一个印象,我的父亲和哈顿妮的父亲不一样,听他们说他是伦敦的一个街头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