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什么表现,只是夜间多梦,且皆是怪梦,日子短也没事,日子久了,吸入的人便会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到时候做些什么害人之举,也是防不胜防。”狄李似乎有些不懂。“这东西有股清香味,却又比不上其他名香好闻,你们汴丘的人怎么还喜欢这味道。”
“呵,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自有杀戮,又想杀戮,又想无人发现,花万两银子买安稳,可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价格。”姜裳摇了摇头,算着时辰不早了,便又问道。“可将近日的事qíng皆写好?”
“哦哦,对。”站着的狄古一拍脑袋,从抽屉里拿出本白皮小本,递到姜裳面前。“这是这几个月以来的大小事,掌柜可先行离开。”
姜裳取过小书,又将装银票的小袋放进袖里,“那我且先走了,至于前些日子提的开家小店的事,你们想透了,便自行定下,等过些日子我再与你们商议。”
姜裳话音刚落,人已溜出了酒楼,倒是狄古猛地拿起桌面上的茶袋。
“诶!掌柜!茶!”
可屋外chūn风过檐间,廊下影婆娑,独独不再见那个黑子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么么哒~
第30章 第三十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仍旧深沉,翻墙而越,朝着东边飞去的窦怀启,此刻已飞下屋檐,钻进条小巷里。
小巷里没有灯光,一片黑暗,窦怀启靠近石墙往前面走去。
经过了三个大门,他才停下脚步。
“叩叩。”
敲门声在深巷里显得异常清晰。
“是谁?”屋内有人在问。
“是我。”窦怀启低声道,手指微微弯曲,往房门上轻叩了四下,两长两短。
屋内有人点了油灯,还有桌子拖拉的声音。
不过片刻,便有人上前将房门打开。
“公子,回来了?”
开门的这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身形却已gān瘦,嗓音像是破了的大鼓里溜出来的。
“嗯,回来了。”窦怀启应了声,“秦老又一人在喝美酒?”
窦怀启进了屋,趁着秦老关门的时候,用手敲了敲木桌上微微倾斜的酒壶。
“真是好酒量。”
“瞧公子说的话,我只是在喝闷酒,哪里知道算不算好酒。”秦老短促的笑了声,而后走到内室的chuáng榻旁,伸出只左手扒着chuáng头,稍微一使劲,chuáng榻便移了方向,露出个往下走的地道。
“公子你且先去,我就不去了,替公子守着这地方。”
窦怀启点了点头,向着地道里走去。
秦老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道中,又用手推了chuáng头一下,看似力道微弱,chuáng榻却已回到原地。
见已如之前一样,秦老收回手,佝偻着身躯坐回了木桌旁,酒壶已空,他便从木桌下又取了壶酒,倒进玉杯中,杯内光滑,承满玉露,待一人独饮。
窦怀启已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他刚入地道,就伸手在墙壁上的某处地方,摸了把火折子出来,猛地一chuī,火折子上的小火突然窜起,又取了放火折子旁的油灯点燃。
待一切搞定,窦怀启灭了火折子的火,搁置到墙壁的内凹处,右手拿着被点燃了的油灯前行。
长长的甬道,四周昏暗,唯窦怀启所在的地方有光照。
他的身影被灯的光线拉得细长和昏暗。
穿着的深色长衫随着动作翩飞,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面前显出个十几级台阶,台阶上被块厚重的石门遮挡。
他上前将油灯放在石门旁的墙壁空位上,然后向右转动一圈,石门应声而开。
石门外是个布置简洁的厢房。
藏蓝色的帷裳低垂,白色的锦被上放着块半边银面具。
窦怀启走到chuáng榻处,拿起面具覆到脸上,面具是特地为他打造的,贴合着他鼻梁以上的皮肤。
见一切打整好,窦怀启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大门。
门内和门外又是不同的世界。
他将大门关好,冷着张脸往前面走了几步,走到楼梯口站着,偏头往下看去。
他正站在二楼的huáng木楼梯上,楼下是十几张檀木桌,每个木桌旁都围着一圈的人,叫喊声,大笑声,以及咒骂声,大到快要掀开了这儿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