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钦山立刻开口否决了山杏的决定,他绝对不能让山杏去冒那样的险,
“嗨,我这也只是一说,咱们先把明天早朝的折子拟好,也许皇上看到折子,什么误会都解除了呢,至于后面的事qíng,等到明天早朝之后,有了结果咱们再议。”
山杏不想在这件事qíng上揪扯,因为面前的几个人,确实是不适合去告御状的。
古语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只是给你个委屈受受,你有什么好不满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以,屋子里的人,都不适合去告状,那合适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事qíng真照着山杏的预想发展了,第二天的朝上,有事启奏的山林,递了折子之后,不但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反而在看过折子之后,直接就把山林的佥都御使给撤了,并美其名曰回家休养。
山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是真的怒了,直接去击了登闻鼓,拼着一死,也要见见这个昏君,看看这个只听一面之词,便毁了丈夫一世清誉的糊涂皇帝,丈夫守的可是皇帝的家业,保的是他的百姓,流血流汗为那一方平安,结果却换来这样的回报,山杏不甘心,她想为丈夫挣回清白,为战士们挣回荣耀,为自己挣回活着的尊严。
登闻鼓一响,皇上是必须上朝的,敢击这登闻鼓,那必是有着天大的冤屈,因为,朝廷律法有云,击登闻鼓者,必先擎杖三十,有很多的老弱妇孺,甚至是挺不过这三十杖的,但你告的是御状,没有付出能轻易地让你见着皇帝么,所以,能来击鼓者,必定有着大冤屈,抱着必死之心,内侍看着堂下跪着的妇人,高唱一声,
“来者何人,杖责三十。”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陈述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陈述
不闻不问,先打三十杖,这就是公理,可山杏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是背着一腔愤怒来的,只是,当第一杖打下来的时候,剧痛让她冷静了,然后她开始想着自己嫁进侯府的这一路,自己到底有艰难,才走到了今天,心中的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qiáng烈,看不得他受半点儿的委屈,看不得他有丁点儿的闪失,看不得他有丝毫的不如意。
当最后一杖落下的时候,大家看到的,是血泊里的女子,她重重的喘息着,咬破的嘴唇,使得她的唇边落下一丝血痕,但她根本就没在乎,使了些力气,让自己爬起来,然后把受伤的臀坐在自己的腿上,歇了歇,感觉自己缓过气来了,她傲然地抬起了头,从怀里掏出了状纸,开了口,声音略微颤抖,却格外清晰,
“臣妾有冤要诉,请皇上开恩陈qíng。”
臣妾?竟然是大臣的妻子,而不是平常百姓,这可有些出乎预料了,皇上把目光炯炯地投过去,想要看清眼前的女子,一个在杖责中,没有叫过一声疼的女子,在见到自己时,没有胆怯的女子,在杖责三十后,依然没有改变初衷的女子,
“有何qíng要陈,如果是jī毛蒜皮的小事儿,这登闻鼓是敲了,但你的寿数也就到了,要知道,这登闻鼓一响,都是要命的大事。”
“臣妾要陈的,自然是要命的大事,臣妾为边关数万的战士陈qíng,为领兵戍边的夫君陈qíng,也为臣妾自己的委屈陈qíng,还望皇上能秉公直断,别让千千万万的战士和臣妾寒心。”
既然已经来到了堂上,山杏就已经把一切置之肚外了,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后退的,她会为了自己的坚守,而一往无前,这一刻,她才是将军。
“噢?朕便听你说说,你凭什么为边疆的战士陈qíng,凭什么为你的夫君陈qíng,凭什么为你自己陈qíng,朕倒要看看,朕有什么是让你寒心的。”
此时的皇上,哪还猜不到堂上何人,自然是万钦山的妻子了,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内宅的妇人,竟然能为了给丈夫洗刷冤屈,而来朝堂上告御状,不说别的,单说那三十杖的杀威棒,就已经让很多的爷们颓了,她能受这三十杖,就值得自己听完她的状纸。
“臣妾是此次戍边的正五品定远将军万钦山的妻子,此次夫君出征,臣妾一路亲身随行,所以,臣妾才敢跪在这里说,边关的一切事qíng,臣妾最有发言权。”
高举了手里的状纸,皇上给了内侍一个示意,内侍赶紧走过去,把状纸取了过来,递给了皇上,
“这是臣妾的状纸,还请皇上听臣妾把内qíng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