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懂了么?”
万钦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歪着头看了看山杏,又歪过头来看了看万钦山,目光中有着疑惑,也有着肯定,
“您得让我好好想想,有些事qíng我现在还想得不太明白,但是,请相信我,我会很快就想明白的,也会很快地就学会改变。”
万钦山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如果这孩子直接就说他听明白了,那万钦山对他的期待值就会小很多,毕竟,山杏这话有点拗,就连他都要想一想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何况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呢,所以,这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他确实是认真想了,
“那你加油,希望你能早一点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后,成长为一个我们所期望的人。”
“您和夫人期望我长成什么样的人呢?”
少年仰着头,眼里是热切的渴望,除了母亲和继父,这是家庭以外,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有所期待,少年想要知道,他们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自己,
“正直、勇敢、聪慧、明理,最主要是要明辨是非,你长大以后,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不萎琐,不退缩,但也绝不能鲁莽,要学会守住自己,才能守住别人,总之,先要有个好的品格,然后有个好的头脑,最后才是社会地位。”
少年似懂非懂的看着万钦山,半晌才说到,
“就是不要随便低头,要坚持自己的正义,但也不能莽撞,要学会保护自己。”
万钦山摸着他的脑袋晃了下,
“你可真聪明,孺子可教也。”
对于少年对自己说话的理解,万金山是十分的满意,他这个年纪,理解成这样已经足够了,只希望他别把这些话忘了,然后可以理解更多、更深、更透彻。
“我们快些回义学吧,不然,义演都要散课了。”
四个人抓紧时间回了义演,好在义学还没有散堂呢,山杏和万钦山领着少年回了他的班,他们一走进屋子,屋子里立刻鸦雀无声,连先生都立刻站到了屋角去,希望自己能够被人忽略,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不是说了么,让你们把想说的话想好,我很快回来。”
山杏的问话没有答,她只好示意小少年站到自己身边来,
“有胆子做没胆子,原来这就是义学里的学生学到的东西,先生也真是辛苦了,既然没人说话,那你来指认吧,刚刚都是哪几个人打的你,又是为什么打你?”
少年咬了咬唇,然后对山杏说到,
“我可以自己解决么?”
山杏有些意外,挑了下眉,然后点了下头,
“好,你自己来,我不说话。”
少年这才用手指点了几个同窗出来,
“我跟夫人说好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qíng,她不参与,我现在就是想要问一问你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下那么重的手?”
被指认的同窗不敢站出来,但是站在他们身边的人都退后的一步,几个人还是被显了出来,被小少年指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都说了,夫人不会cha手的,你们别害怕,我就是想要差距个明白,我对你们做过什么伤害的事么?还是我对你们的家人什么不该做的?你们要打我骂我污rǔ我?”
那几个同窗看着缩在墙角里的先生,再看看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万将军和将军夫人,身体不自觉地有点抖,
“他问你们话呢,是因为害怕说不出来呢,还是根本就是无话可说?敢做不敢当,对的也变成错的,少年人,我有点瞧不起你们了。”
山杏声音冷清,面无表qíng,只是,没有起伏的话,却让那几个孩子一抖。
“夫人……”
一个孩子抬头,叫了山杏一声,山杏一抬手阻止了他,
“你别跟我说,他说了他自己解决,你跟他说,我只负责旁听。”
那个男孩长得比较壮实,眉头大眼的,应该是几个孩子的头,被山杏这么一将,眉毛倒是扬了扬,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单薄的少年人。
“你父亲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而你母亲没有为英雄守节,反倒嫁给了旁人,这是对英雄的污rǔ,你母亲改嫁你却没有站出来制止,你就理当被唾弃。”
少年刚开始说,还有些不敢扬声,说到后来,就底气十足了,声音大得恨不得全义学的人都能听到,正赶上散堂了,还真是引来了不少的人看热闹,门口被堵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