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大街上聊上了?云驰不悦的看了欢声一眼,“若是王公子有事要说,不如入府再说,这天儿确实冷的很。”
王彰惊讶的扫了云驰一眼,惋惜自己这次机会不易,但终是不敢跟这位正牌子国舅爷硬抗,一拱手笑道,“是王某思虑不周,县主赶快进去吧,王某告辞。”
李静宜也不多留他,只点点头看着王彰走了,才又冲云驰一福身,“有劳侯爷了,静宜告辞。”
“唔,我都到长公主府门前了,怎么能不进去给殿下请个安,”云驰却并没有打算这么离开,一抬手道,“县主请。”
要给自己母亲请安?刚才没听云驰说啊,但这个要求李静宜没理由拒绝,只得含笑应了,请云驰入府。
“县主跟王彰很熟?”有云驰在,李静宜不好自己乘轿,两人安步当车往咸安院去。
王彰?李静宜摇摇头,“说不上熟悉,只见过数面罢了,侯爷也知道,他是姨母的娘家侄儿,之前伯府大奶奶病了,母亲帮着请过太医,”
王彰的妻子病了?还请了太医?云驰想起王彰脚上那双簇新的青缎挖云羊皮粉底靴,“王家大奶奶可见好了?”
李静宜才去赴过方家的乔迁宴,叹口气道,“昨天听姨母说已经认不得人了,”
妻子病入膏肓,丈夫还跑出来参加什么文会,“那这个王奉先倒真是好雅兴!”
“这也算是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了,何况申大奶奶病了多日了,”李静宜对王彰的印象尚可,也亲眼见过他几次为妻子请医,“王大公子也算是尽力了。”
李静宜在替王彰说话?云驰剑眉一扬,却听李静宜又道,“听姨母说她们在官帽大街附近的宅子是侯爷帮着寻的,叫侯爷费心了。”“呃,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方大人在珠洲一事上于我助益良多,你可能不知道,方大人擅长心算,一个能抵几个账房高手,尤其是袖里藏金之术,叫人侧目。”方为民是个人才,云驰自然舍不得他泯于繁杂的政务之中,“我已经向户部程大人推荐了他,等开印之后,他应该会到就职。”
户部历来都是好差使,看来云驰是真的有心提携方为民了,“没想到方大人还有这般手段,我竟没有听姨母提起过。”
“方家都不是轻狂之人,”云驰对方家上下观感极佳,“前几天听说他家的两位小姐因承恩伯府的事也受了连累,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恩义侯府没有女主人,自然不好遣人探望,李静宜道,“王家小姐的车在前头,又是先出的事,有她的车一拦,方家姑侄两个伤的并不十分重,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云驰点点头,抬头看到已经到了咸安院外,脱口道,“这么快?”
你是在笑话锦阳长公主府小么?李静宜不满的嗔了云驰一眼,“寒门蓬户自是不能跟恩义侯府相提并论。”
长公主府怎么可能是“寒门蓬户”?云驰恍然发现是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刚才话里真正的意思他又不好出口,摸了摸鼻子无奈的一笑,“进去吧,不好叫殿下久等。”
……
临近年关,珠洲送来的节礼也到了,荣岚特意回了趟侍郎第,将礼单一一看了,又比着东西拟了单子,叫荣岸将礼物分捡了,送往各府。荣岚则拿着荣海的信回到自己的屋子,荣海的信里也没有什么别的新意,荣岚见到皇上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还知道等新年一过,皇上就会寻个机会叫他官复原职,这个功劳荣海是归在女儿身上了,毕竟他可是未来皇妃的父亲。荣海这些“畅想”表达的比较含蓄,也没有多少新意,荣岚闲闲的看着,想着这些日子京城里的风向,不由得意的扬唇,幸好她不是那种需要靠娘家靠男人的,不然荣海还可以用一用,荣峙这个亲哥哥,还不如没有呢!
赵氏也没有想到宫使再次莅临四条巷胡宅,她略有些慌乱的看着过来窜门儿的嫂子凌氏,“这?”
凌氏这些日子带着荣岚各府游走,比赵氏要沉着的多,“还不快迎?快叫人去荣家请岚儿回来啊!”
小太监这是第二次到胡家了,对胡家人的见识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咳,咱家只是来传句话,荣大小姐在不在都无妨的,”
赵氏已经学聪明了,忙拿了只荷包塞到小太监手里,“这怎么好,要不小公公您坐会儿喝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