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娉惊讶的看着方如云,想说话,却被母亲苏氏暗中捏了一下,忙识趣的将嘴给闭上了,眼中的不赞同却是没办法掩饰,这都什么啊,小姑母竟然听不出祖母话音儿里的讽刺之意?
“丽娉,如果将你定给恩义侯呢?”这屋里只有王氏祖孙几个,王氏是个最重实惠的,她没准备将女儿跟孙女儿嫁进什么高门大户,因此关上门话说的十分直接。
方丽娉根本就不想在这儿呆着,偏生又不能走,“恩义侯是一等侯,还是国舅,不是咱们方家可以攀得上的,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只会觉得咱们方家不知所谓,”这做亲讲的是门当户对,自己祖父才几品?
“你将丽娉教的不错,我不如你,”王氏叹息一声,示意苏氏坐下,才向方如云道,“丽娉的话你可听见了?”
方如云还没有从刚才的喜悦里走出来呢,怔然道,“若是云侯愿意的话……”谁也管不着。“呵呵,云侯愿意?你觉得你是有才呢还是有貌?还是品xing出众?”孩子是自己的好,但是王氏摸着良心也是说不出自己的女儿格外出众,“满京城的贵女,比你qiáng的不知凡几,你凭什么知道人家云侯乐意?”方如云跟着王氏也出去jiāo际过几次,京城的繁华正直的展现在了方如云眼前,别说其他那些侯门贵女,就是表姐王明惠的行事作派,穿衣打扮,都叫方如云艳羡不已,所以被王氏一通质问,方如云难堪的眼泪直流,“您不去问问,如何会知道他不肯答应?”云驰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一直不肯娶妻,不正说明他看不上那些所谓的贵女们吗?没准儿自己这样的江南女子,反而入了他的眼,“他肯提拔父亲,咱们方家在侯爷眼中自然是不一样的,女儿若是嫁给了他,以后方家便成了侯府的姻亲,于父亲于哥哥们,都是大有裨益的。”
苏氏都想冲上去捂住方如云的嘴巴了,这个蠢丫头,怎么就不会看脸色呢?
王氏都要吐血了,“侯爷提拔你父亲,是因为你父亲于珠洲事上建了些小功,我跟你实话说了吧,除非你父亲能做到侯伯之位,或者入了内阁,不然你的那点子小心思就给我憋死在心里头!”“你父亲兢兢业业才走到这一步,若是因为你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毁了前程,我便将你沉塘了!”王氏原本想着好好跟方如云讲道理的,没想到女儿脑子里简直就装了一盆糨子,“云侯是什么样的人满京城无人不知,想做恩义侯夫人的更是数不过来,我跟你说,别说人家看不上你,便是看上你,我也不会答应!”
女儿也是从小请了先生教导的,偏连个齐大非偶的道理都不懂,王氏今天又打又骂又撕方如云的脸面,为的就是下重手将人打醒了,省得这个女儿将来给她丢人招祸。“回你的chūn熙院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屋,还有,将女四书给我抄上一百遍!”王氏想到方如云在安国侯府门前的失态,深觉没脸出门见人,想把女儿嫁到秦家的心思也彻底歇了,“以后叫王嬷嬷贴身跟着如云,一步也不能离!”
……
云驰亲自将李远山送进府内,才没几步,就看到李静宜领着人急匆匆的出来。
今天是侯府小宴,李静宜穿了一身胭脂红的长袄,绾了个飞仙髻,人看着十分的jīng神,她看着被云驰扶着的李远山,无奈道,“父亲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这又是到哪里喝酒去了?”李远山看女儿生气了,嘿嘿一笑,指了指身边的云驰,“这回可不赖我,是应初非要拉着我跟营里的弟兄们喝酒,静娘你不知道,若是人家敬你不喝,会叫兄弟们觉得你没把他们当兄弟,所以嘛,一不小心就高了点儿,不过没事儿,为父心里有数……”
“酒要微熏……”
李静宜真是又笑又气,过去扶了李远山的另一只胳膊,“好啦,知道啦,我扶您回去休息,瞧您这一种酒味儿,哼,还有汗味儿,”
李静宜从李远山肩头瞪了云驰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打了胜仗,喝完得胜酒回来呢!”
说到行军打仗,李远山话就稠了,“唉,多亏了卫国公,如今天下太平,西北鞑子也不敢来犯,想当年,我还想过去卫国公麾下当个马前卒呢!可惜了啊……”
当着人家云驰的面儿,说这些gān嘛?不是捅人肺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