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又不是李静宜那种一味只认三从四德只读女四书的迂人,岂会由着他们的安排,顺了他们的心意?何况我又没有长辈在京里,只要我不愿意,谁还能当得了我的家?”
荣岚这几句话一字一顿的传到陈夫人耳中,越听到后头,陈夫人眼睛越亮,“荣小姐说的是,犬子虽然有才有貌,对郡主也是痴心一片,只可惜难见郡主一面,一剖真心,”别的陈夫人可能没把握,儿子哄女人的手段她太有信心了,这些年府里的丫鬟仆妇,只要儿子看上的,哪个能逃得了他的手段,而那个李静宜又是失婚的妇人,这久旷的妇人,只要儿子能近得了她的身,定然会哄得她死心塌地,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招夫,这条件也会由着王家提的!
“唉,说起来我那个苦命的媳妇病着的时候,郡主还亲自过府探望过呢,若是这次百日祭她能过来随喜随喜,也显得两府亲厚不是?”陈夫人说着,将腕上那对羊脂玉镯去了下来,要给荣岚套在手上。
这羊脂玉镯是积年的旧物了,陈夫人时时带在手上,爱惜的很,若不是尚在孝中,她身边实在拿不出其他的饰物来,这对镯子是怎么也舍不得给荣岚的。
“夫人这是做什么?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荣岚才看不上陈夫人这对镯子呢,更何况她不打算叫人查出来自己跟承恩伯府有什么jiāo集,所以这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要的。
“既然夫人说两家jiāoqíng极好,那郡主理当往慈云寺致祭的,不知道这佛会贵府定在哪一日了?”李静宜在慈云寺里出了事,现放着王彰那个背锅的,是再好不过了。
原本陈夫人是将日子定在三日后的,可是荣岚这主意一出,需要打点的地方就多了,陈夫人沉吟一下,“慈云寺的方丈大师帮着看的日子,就在五日后。”
……
看着陈夫人兴冲冲的上了马车,荣岚并没有着急回府,而是叫过身边跟车的妈妈,叫她往良公公住的私宅,送信儿约他在珍茗轩见面。
……
听到锦阳长公主说要自己往慈云寺致祭,李静宜直接看向她身边的良公公,“咱们府上跟承恩伯府来往并不多,申家大奶奶我也不过见过一次,母亲若是觉得有必要,派个人送份祭礼也就是了,”
一个只见过一面,连个诰命都没有的申氏,实在不需要她这个瑞和郡主亲自跑一趟,何况人家家里是给早逝的媳妇做佛事,正是伤心的时候,自己过去,还得分心来招呼自己,也给人添乱。锦阳长公主被良公公哄了半天,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是想着那个申氏可怜的很,年妃轻轻的便去了,留下个没娘的孩子,你过去看看,见一见她那个孩子,赏样东西,也是一份体面,以后王大公子若是再娶,也不敢轻易将前头生的给轻慢了去。”
这叫什么话?李静宜哭笑不得,“虽然申大奶奶去了,但是孩子还有亲祖母跟父亲,哪里用得着我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去撑腰?便是要撑腰,也是人家孩子的外家去才对。”“唉,左右你跑一趟也不值什么,你成天这样闷在家里也不成,得多出去走动走动,我听说方家你姨母也要过去呢,你们见了面还能说说话儿,”锦阳长公主对良公公的话深以为然,女儿就是出门的太少,京城里不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引来那么多的是非,若是大家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温柔守礼的女子,自然不会再议论她。
而且女儿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这个时候更需要大家对她多认识认识,也好叫那些尚在犹豫的人家下定决心,这愿意入赘的人多了,她也才好从中挑一个合适的出来。
李静宜无奈地看着锦阳长公主,这出门jiāo际也得分事qíng跟场合好不好,哪有跑人家百日祭上jiāo际的?良公公见李静宜还不吐口,心里也急,他跟荣岚反复商量了,这承恩伯府的百日祭确实是最好的机会,就算是荣岚一击不中,便是被王彰得了手,等李静宜出了丑事,他倒要看看李静宜还有什么脸在长公主府里为所yù为?
“郡主,殿下也是一片苦心,更何况伯府如今虽然不得势,可宫里还有一位美人在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啊,是啊,不还有个王美人嘛,说到底大家都是亲戚,咱们府里不去个人也不好看相,陈夫人几次过来,我看着是极好的一个人,”锦阳长公主连连点头,良公公也说了,李静宜喜欢往安国侯府去,就是因为在那边自在,她想去哪里李远山都不拘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