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人心不足,”“幸好皇上早就有所察觉,派了应初跟安国侯过去,想想那个荣海也是个糊涂的,有皇上的信任跟提携,还特降了县主与他的儿子,可他犹不知足,皇上圣心烛照,他这就是在自寻死路啊,”云后不紧不慢道。有权也有钱,荣海下来想要的是什么?怨不得要在海上建岛呢,看来是想过皇帝的瘾了,隆武帝捏着甜白瓷茶盏的手指紧了紧,庆幸自己早有防备,叫云驰往江南宣慰,才挖出这么大个毒瘤来,“安国侯在江南,叫他帮了帮应初吧。”
“皇后从乾元殿走了?”程飞琼斜倚在贵妃榻上,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回主子的话,是,娘娘在里头呆了大概一个时辰,走的时候看不出高不高兴,”小太监躬身道。
程飞琼不以为然的撩撩鬓边的碎发,看不出来高不高兴,若是能叫人看出来,云氏这几年的皇后不是白做了?“苏晚君呢?还跪着呢?”隆武帝发火,琼飞琼也叫人以送汤水的名义过去了一趟,但朴全儿说了皇上谁都不见,她的人也没有纠缠,按事先jiāo待的,将东西jiāo给朴全儿便回来了,而这个苏晚君,程飞琼一阵儿好笑,真以为解语花谁都能当呢?
“回主子的话,娘娘走的时候,已经叫苏美人起来了,”太监小声道。
“就这些?”程飞琼扬扬好看的眉毛,有些不相信。苏晚君生的不错,虽然没脑子了些,但她跟莫璃关系极好,又肯听莫璃的话,虽然莽撞,但一直没有惹出大事来,反而因为其直白的xing子,颇能哄隆武帝开心,程飞琼心里已经将她当做对手了,也是这个缘故,一听说皇帝在御书房发了火,她便指示安排在苏晚君身边的人手,鼓励苏晚君往皇帝跟前凑……
却没想到,换来的只是罚跪,“她倒是好运气!”
李静宜是两天后才收到江南的消息的,她也顾不得会被周嫣取笑了,从她手里将信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太好了,”云驰的信写的并不长,只有一句话,“珠洲事了”,李静宜便知道,那块一直蒙在她心头的乌云彻底散了。
周嫣从丈夫那里已经听到了消息,也知道朝廷这几日就会有旨意出来,“这下安心了?”
李静宜重重的点点头,“我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其实现在才知道,并没有,”她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的伤,还有我孩子的命,都得荣家拿命来还!”
周嫣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她有时会设想下自己若是遇到李静宜那样的事怎么办,结果却发现,只要一想到孩子会没有,她便没办法再想下去,“是,血债只能以血来偿!”
“过不了几日父亲的信估计也会到了,”笑意浮上李静宜的眉梢,“难怪皇上踢翻了御案呢!”“皇上能不气嘛?朝廷的事咱们不懂,但要是自家的奴才敢被着主子在外头置家产,那也是要抄家发卖的,”周嫣解释的十分通俗,她像忽然想起来什么,掩口道,“荣海这次的罪过,荣家的女眷只怕是逃不过了。”
“他的罪名够得上是谋反了,”李静宜唇角挑起一抹凌厉,“女眷么,官奴!”
“官奴啊,啧啧,那荣家大小姐一定很抢手,”周嫣啧啧称叹,“到时候我也去出个价儿?”
李静宜瞥了周嫣一眼,荣岚的xing子她太了解了,尤其是出了襄阳伯府之事后,她对她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分,“你省省吧,那个女人,买回去就是个祸害,就是不知道母亲,”
想想锦阳长公主一向待荣岚亲厚,若是她沦为官奴,未必不会出手相助,周嫣一讪,“那我还是不要买了,真买回去,殿下说要,我还能不给么?”
她抚掌道,“我还是叫人事前盯着吧,真不行了化名买下,再转手远远的卖了就是,总不能那样的人,还跑到长公主府里来当千金小姐!”
“我也是这个意思,虽然荣家是谋反的罪,可架不住母亲心善,”只要想想锦阳长公主听说荣海会被下狱甚至砍头,李静宜就一阵儿头疼,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说完江南的事,周嫣又给李静宜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你进宫的时候听说了么?娘娘还要往宫里选新人呢!”
开什么玩笑,李静宜瞪了周嫣一眼,“你家当花鸟使当上瘾了吧?”这新人入宫还不到一年呢,再选?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