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都收下了,要是什么事儿也不办似乎说不过去,那婆子将手里的东西一并塞到腰里,“好吧,老婆子再走一趟,将夫人的话给郡主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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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什么人都能往我跟前凑了,”纵然有丁氏跟王氏在,李静宜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来人,将这个饶舌的婆子给我拖出去打五板子长长记xing,还有欢声你走一趟,告诉那个奉国将军夫人,”
李静宜唇边挂着一抹讥诮,就算是将来从宗室里挑子弟过继,她也绝不会叫凌氏的孙子选中,有这么个当家主母教导着,子孙肯定都是些惹事的根苗!等欢声应声去了,王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李静宜撒心火呢,可谁家女儿摊上这样的事儿,能不心如火烧?“你也别太着急了,这兴许也就是皇上一时的念头,这世上哪有牛不喝水qiáng按头的道理?再说了,做女冠也有还俗归家的,真不行的话,你就意思意思,过几年再回来就是了。”过几年,李静宜已经老大不小了,大家最惦记的就是她的婚事了,这下好了,出家做女道士,就算是三年之后还俗,可是女人家能有几个三年可以虚耗的?“我看皇上没老呢就糊涂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弄这么一出儿?”
丁氏口无遮拦的抱怨起隆武帝来,在她的印象里,隆武帝一直是个尊重锦阳长公主这个皇姐,疼爱瑞和郡主这个外甥女的存在,没想到忽然有一天,他会狠狠给了唯一的外甥女一棒。
这里头的蹊跷李静宜无法诉诸于口,她叹了口气,“万幸的是圣旨还没有下来,我还可以在庄子里陪母亲一阵子,真到了进宫那一天,”
若是云驰跟父亲没有成功,李静宜禁不住掩面而泣,虽然她对父亲跟云驰有信心,但他们要做的是弑君,会招来什么样的灾祸是显而易见的事,“那我只有一死了!”王氏明显感觉到李静宜的qíng绪不对,若仅仅是出家做女冠,李静宜的xing子不该如此,且不说出家还有还俗这一说,对于皇家儿女来说,这些都不过是幌子罢了,而且即使是出家做女冠,前朝也有当了女道士的公主在自己的道观里养了数十面首,日子过的荒唐且逍遥,何至于如李静宜所说的,“只有一死”?
不过她素来谨慎,这些疑问并没有问出口,“静娘你想开一些,怎么着也是个活,珠洲那么艰难你都回到京城了,不过是出家做女冠,有殿下跟侯爷在,断然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王氏想了想又道,“我来时还想着是你生了出家之意,可现在一看,”她抬头看了李静宜一眼,王氏比丁氏有城府的多,想的更深一些,“这既不是你跟殿下的主意,那是谁说动皇上的?你跟娘娘……”
李静宜摆摆手,“三婶儿跟姨母能来我很高兴,但这事儿里头的曲折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冷冷一笑,“我如今只管在家里等着命我出家的圣旨好了!”丁氏被李静宜的神qíng吓了一跳,她跟王氏jiāo换了个眼神,知道这里头牵扯的事只怕不是她们这些人能过问的,便聪明的换了个话题,“外头那个奉国将军夫人,倒是来的挺勤的,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时常碰到,没想到今儿她也跑来了。”
“那种人就是无利不起早的xing子,哼,”也不怪李静宜要迁怒,当初她跟着荣岚可没少出来招摇,现在竟然还能觍着个脸往锦阳长公主府跑,李静宜也真是服了她的面皮了。
王氏对凌氏的看法跟李静宜相差无几,“她跟胡家是姻亲,当初可没少带着荣岚抛头露面,这会儿也好意思跑你这里来攀亲,殿下跟郡主能许她们进门,也真是好心胸了!”
这里头又是一盆烂账,李静宜不喜欢那些所谓的宗亲,但既然云驰想着从那些人里给隆武帝挑继子,她多少都得留意着些。丁氏跟王氏又和李静宜说了会儿话,见她一直郁郁的提不起jīng神,也便没有再多留,又宽慰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李静宜没有心qíng留王氏跟丁氏在庄子里小住,因此也便没有留她们,趁着天色尚早,便叫人送她们出府了。
“王太太,王姐姐,”凌氏终于在门外等到丁氏跟王氏坐了轿子出来,忙快步迎了过去。
王氏被忽然冲过来的凌氏给吓了一跳,“这?”
丁氏心直口快,“你怎么还在这儿?”欢声回去都好大一会儿了,这个凌氏的脸皮也真是叫人啧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