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后竟然要宣外男入宫?”有年轻气盛的翰林已经喊了出来,“不成,阁老,这不合规矩!”
唐阁老已经从炕上跳了下来,他抓过放在炕角的帽子戴在头上,“去,往宫里通报一声,就是唐浩请见皇上!”
唐浩可不是任事不懂的翰林,这若是没有大事,皇后娘娘怎么敢将云驰将宫里宣?只怕是皇上那边不好了!
想到这里,唐浩已经后背是汗,他暗骂悔气,怎么在自己当值的时候出这样的事,但又不觉庆幸,也幸亏自己是在宫里。
“你们都跟我去,到时候听我的吩咐,”唐浩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曾氏之乱他也是经过的,还不算没有主意,“谁也不许犹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已经年近六旬的老尚书混浊的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发着不容置疑的寒光,几个当值的翰林都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纷纷开始披斗篷戴帽子。
……
王太医是被小太监连抬带架搓弄到宜清阁的。
这些小太监们都知道今天的事只怕是不能善了的,尤其是他们命比糙还贱的阉人,将来贵人们一个迁怒,迎接他们就是被灭口的命运!
但有一点他们还是明白的,若是皇上能安然无恙,没准儿这也就是一盘风流账,他们兴许还能躲过一劫,不然的话,只怕今天在宜清阁里的太监宫人们,都是殉主!
等王太医一进宜清阁,看到满殿的莺莺燕燕,吓的忙将头低了下去,就听内室有人喊道,“太医到了没?快将人带进来!”
……乾清宫和坤德宫离御花园都有一段路程,云后怕隆武帝受不住颠簸,便直接将人抬回宜清阁了,她一边命人给隆武帝搓着已经冻硬的四肢,一边焦急的等着太医还有云驰,经过这次的事,皇帝只怕要大病一场了,内里会不会亏损,还不好说,“来人,出宫去请皓然先生!”
王太医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副qíng景,他qiáng压狂跳的心,上前给隆武帝请脉,可那若有似无的脉息,吓得他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娘,娘娘,这,这只怕得请太医令来一趟了。”
“知道了,本宫已经命人去请皓然先生了,你也别闲着,不管是用汤药还是针灸,”云后厌恶的看了一眼隆武帝兀自高耸的下身,“先将皇上,平息了……”
王太医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催qíng药用多了啊,想想刚才进来时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唉,真是伐xing之斧啊!可是这冻伤,他就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毕竟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几针下去,隆武帝终于缓了过来,可是人却还是昏迷不醒,王太医又斟酌着写了个方子,云后看过之后,叫人去熬。
有太医在,云后多少稳住了心神,也有心思去惩治勾引皇帝无度的贱人了,她留了翠柳跟程飞琼和梅昭仪在内室里照顾隆武帝,自己则到了一旁的偏厅里,将李顺儿叫了过来,细细问他经过。李顺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隆武帝如何想去梅林里透风,他们是如何看到梅树下的女人,那女人又是如何逃跑引的隆武帝去追讲了一遍,说罢把金砖地磕的“邦邦”响,“奴婢见皇帝要幸那女子,实在不敢上前阻止,”
仿佛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李顺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就赶紧呢小太监们去服侍,奴婢跑来跟娘娘报信儿了!”
云后已经听得七窍生烟,她真想现在就冲到隆武帝面前狠狠甩给他两耳光,问他还能不能再荒yín无耻一点儿?就算是先帝那么荒唐,独宠曾氏弄的民怨沸腾,也没有做下过这等下作的事来!
居然连一间屋子都寻不及,幕天席地的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胡混!
“那女人呢?给本宫带过来!”
云后倒想瞧一瞧,这个被皇帝口口声声叫“神女”的女子,是个什么妖jīng人物?!
李顺儿有些为难,“娘娘,那女人,”他有些尴尬的抬起头,“奴婢一气之下,把她打晕了,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奴婢这就出去问问。”
丢的好!云后摆摆手,“去吧,将人找着了带过来。”
内室里程飞琼跟梅昭仪的心思完全不在隆武帝身上,这样的男人,叫她们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唉,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皇上病了的消息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