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只觉得侨云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瞎扯,他耐着xing子,最后又问了一遍:“刚才为什么尖叫?”
许是他的音调有些重了,侨云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他脸上,她似是才发现有人来了,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极而泣的笑:“你们来了?呜你们终于来了!”
护卫长稍松口气,侨云终于愿意和他们正常对话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侨云嘴唇哆嗦着,眼里爆发出孤注一掷般的光,护卫长又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侨云一把揪住了护卫长的衣领,急切地说:“你救救我,快救我,求你了,快帮我赶走他!”
护卫长盯着又惊又怕的侨云,心渐渐下沉,他有些gān涩地问:“赶走……谁?”
侨云猛地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你看不到吗!你们都看不到吗!那里有个鬼啊!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坑坑洼洼的,就在你们身后飘着呀!”
有几个护卫立刻扭头,顺着侨云的往后看,又一脸纠结地转回头。
护卫长没有转头,他紧紧盯着侨云的眼神,似是终于确定了什么,脸上的警惕慢慢消失,他渐渐变得面无表qíng。
“老大,要不要喊大夫来,大小姐可能需要安神药。”
侨云本来愤怒地揪着护卫长的衣领,突然被“安神药”刺激到,爆发出更加凄惨的尖叫:“我不要安神药!我没病,你们都是瞎子吗?我不喝药,滚!”
说着,她忽然松开护卫长,退到门后,瞪着护卫们的眼神堪称恶毒。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用“安神药”毒过姬府那个小贱人的,这群人想让她喝安神药?没门!
护卫长盯着眼神yīn沉的侨云,嘴唇抿紧。
“老大,要去喊大夫吗?”护卫又提醒了一次。
“砰!”侨云恶狠狠地瞪着出声的护卫,用力将门关上。
护卫长面无表qíng地转身,他扫过护卫们的各色眼神,突然吼道:“大小姐疯了!喊什么大夫!你们还呆站着gān什么?还不赶紧通知家主去!”
不久,侨府里又是一阵喧闹。
“疯了就好。”一个黑衣人站在树梢上,将白色布料还有个造型诡异的面具收在包袱里。
护卫长在原地转了几圈,越想越烦躁,也许是心神感应,他猛地抬头朝不远处看去——那是侨云一直喊有鬼的方向。
几棵老树长势颇好,又正是六月,生得枝繁叶茂,除了几片树叶微微晃动,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护卫长仔细盯了一眼,还有没有发现一丁点白色,他忽然吐口气:“想什么呢!世上怎么会有鬼?”
大树背后,戈复藏在树叶后,听到这人的自言自语,眼睛划过一旦暗沉的光。
“对啊,当然没有鬼了,但是……有比鬼更讨厌的人。”
护卫长又是一阵毛骨悚然,但是这回他没有抬头看。
如果他抬头,就能看到一道黑影朝他招招手,似是告别,似是嘲笑,接着,这道黑影子在原地消失,无影无踪。
这个夜晚,侨府里前半夜是风平làng静,后半夜却兵荒马乱,家主的书房里亮起烛火,一片灯火通明,直到天明才灭烛。
与此相反的,是姬府。
前半夜,姬十三都待在书房里,到了后半夜才回去睡觉。
“你是说,那个算命的跑了?”姬十三盯着姬大的副手,眉头一点点拧起来。
“是,当时他对旁边的人说去如厕,接着便混到人群里,从此不见踪影。”
副手叫huáng埠,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此时他满脸的自责,是他没注意,放跑了那个道士。
“他白日里说过自己是青云观的道士,你们有没有查证?”姬十三追问道。
“查证了,属下们在下午时分去打听过,那道士的确是青云观的道士,但是青云观离姬府很远,属下就先回来复命了。”huáng埠皱眉,将自己已知的信息报上去。
“明日,不,今晚你带人去青云观,将那个算命的带回来,如果那道士已经在青云观内透露我所谋之事,那么就将他们全部带回来。”
至于带回来gān什么,姬十三觉得有些难办,那道士也没作jian犯科,只是顺口道破天机,若只他一人知晓那倒好办,但若是他的事传遍整个青云观,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