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后挑眉,对桃夭儿的印象再一次降低。
桃夭儿盯着姬后,眼神变得认真,鼓起勇气说:“如果在我不bī他的前提下,瑜郎愿意只娶我一人……”
“请你,也不要阻拦。”
姬后先是哑口,继而像是听到天方夜谭,怜悯地注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郎。
“放心吧!十三的决定,我阻拦不了。但是你要做好准备,真要离去的话,就不要怀孕了……”
桃夭儿双眸瞪大,猛地僵硬!
“想来你也知道,宫里的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若将孩子留给那些夫人照看,孩子的下场自不必多说。”
桃夭儿咬唇,手指微颤,似乎想要抚上自己的腹部,但是随即她反应过来自己没怀孕,于是将手握成拳。
“不会的,你说的只是假设!等瑜郎登基后,我再问问他,愿不愿意只娶我一人!”
姬后眼里的怜悯忽然转冷,淡淡地提醒道:“新王登基,正是多事之秋。等他的王位坐稳了,你再问吧!”
桃夭儿注视着姬后,眉心不自觉地蹙起,颤抖着说:“那是……自然。”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姬后扫了眼端坐的桃夭儿,踏出了房门。
桃夭儿怔怔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的,眼前又被水雾遮挡。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抽去,她突然觉得累,很累。
“瑜郎,我相信你……”桃夭儿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出神地自言自语。
语气中,一片认真!
正文 第156章 姬后很烦躁
第156章 姬后很烦躁
晚间的时候,晋惠公不得不下葬。
送葬的乐队唢呐铜鼓震天,夫人们的哭声惨叫不绝于耳。
这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傍晚,这位主宰晋国数十年的王者,与那些声音一道,终将躺在冰冷的棺椁中,慢慢腐朽。
一路上,姬后领着后宫中的各位夫人,穿着白色的孝服,慢悠悠地朝皇陵处走去。
与桃夭儿闹了下午那一出,姬后的心qíng已经很不愉快,耳边又尽是夫人们的哭嚎声,慢慢的,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终于,在晋惠公生前最宠爱的菡夫人长嚎一声后,姬后猛地停住步伐,大声叱喝:“止步!”
夫人们哭喊声一顿,奏乐声也忽然消失!
“哭什么哭!能把先王哭活过来吗?”姬后压着不耐烦,冷冷道。
夫人们面面相觑,悲伤痛苦的表qíng有瞬间的停滞,在姬后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下,不自觉地,连呼吸声也放轻了。
“一个个的,哭这么惨,是想到冥间去陪先王吗?”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到,到冥间陪先王?
这不就是陪葬吗?
夫人们想到恐怖的陪葬,吓得僵立,不敢再说话了。
人群中,菡夫人的哭声最真切,眼神最绝望。四皇子和五公主都是由她所出,一连生两个孩子,全仗着晋惠公的宠爱。
现如今……新王即将就位,儿子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女儿更是个吃里扒外的,她还有什么奔头呢?
要不是这个毒妇……子商必为下任晋王,她也是未来的王太后!
都是,这个毒妇!
菡夫人的眼里积聚着qiáng烈的仇恨,在众人的沉寂中,她死死瞪着姬后,忽然爆发出尖利的质问——
“王后!众人皆哭,为何独独只有你无一滴眼泪?”
无泪?
刹那间,夫人们迅速扫过姬后的眼角,见果真无泪,仿若雷声惊炸雷,顿时头皮发麻!
chuī奏鼓乐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慢慢挤在一边,不敢掺和先王后宫的争端。
气氛忽然停滞!
姬后扫过那一张张面孔,感受着夫人们若有似无的视线,忽然笑了。
“我为何要哭?”
菡夫人眼底的恨意顿时上了一层楼:“对!你自是不必哭,要哭的人是先王,还有无辜受冤的子商!”
当着所有人的面,姬后脸上结霜,冷冷地说:“先王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去大牢里问问你的好儿子!”
“你!”菡夫人被踩到痛脚,又急又气。
“别忘了,五公主也出来指认四皇子了,若不是如此,阁老们还不能确定四皇子的弑君之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