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连妾室都够不上资格?
想到这里,侨菲都些低落,她也想嫁给姬十三,但是她不敢告诉侨云,怕毁了姐妹之qíng。
侨菲之前一直掩饰得很好,但是这一刻她被侨云的话扰乱了心神,脸色不免有些暗沉。
“……”侨云扫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眼里迅速划过一丝审视,但是在侨菲抬头的时候,又恢复如常。
侨菲掩饰qíng绪的功力早就练出来了,只不过是一瞬,她又扬起笑脸,安慰侨云。
“姐姐,我听说十三郎的那个妾室已经住到别院去了,看来他谁也不喜欢,姐姐你嫁给他之后,凭姐姐的能耐,一定会受宠的!”
侨云微笑着,似乎完全没发现侨菲的异样,她矜持地点点头,第一次在侨菲面毫不掩饰她的野心!
侨菲看着姐姐坦然自若、势在必得的作态,袖子里的手猛地攥起!
但是想到这么多年的姐妹之qíng,又缓缓松开……
压下满心的酸楚,侨菲调皮地眨眨眼,突然开口:“姐姐,我好羡慕你!”
侨云被她逗笑了:“你以后也会遇到自己心仪的郎君的。”只要不和我抢十三郎,一切随你。
侨菲嘟起嘴,不满地撒娇:“还早着呢!”
……
这时候的消息传播没有后世那么发达,所以桃夭儿被接回姬府的消息,还没传到侨氏两姐妹耳边,更别说六国其他想嫁给姬十三的女郎们。
当侨云侨菲知道姬十三和桃夭儿感qíng甚笃的时候,又将会是怎样的失望恼恨,这就是后话不提。
姬府。
姬姝大闹了一下午,但是没有人理会,除了饭点,所有人都离姬姝的院子远远的,就算姬姝在自己屋子里上吊自杀都没关系。
欠教训——这是姬十三的原话。
青梅每天和姬姝待在一起,忍受着姬姝时不时的鞭子,到了饭点,会有专人来开锁放青梅出去。
眼下,天色渐渐黑了。
“主子,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做。”青梅跪着,身上被鞭子刮到的伤口渗出血色。
“吃?我哪有心qíng吃!我要出去,我要见瑜郎!”姬姝喘着气,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瞪着猩红的眼睛看青梅。
“……”青梅低下头。
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朝门口走去。
门口开锁的护卫已经候着了。
身后,姬姝突然想到什么,她踉踉跄跄地上前几步,用力抓住青梅的胳膊。
青梅一时不查,手臂被姬姝死命掐着,疼得脸一白。
她转过头,疑惑道:“怎么了,主子?”
姬姝紧紧盯着青梅,一字一顿:“给我盯紧那个小贱人,送饭让其他人来,你就给我好、好、地看着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紧了!”
青梅一愣,还来不及开口——
“啪!”一个巴掌扇过来!
“愣什么!”
青梅捂着脸,立刻点头,“是!”
姬姝瞪着眼睛,狠狠看了青梅一眼,缓缓松开手臂……
青梅赶紧出门。
……
今晚夜色很美,漫天星子在夜幕中闪烁,晚风chuī得人舒适又清慡。
但是习习凉风对于一间破茅糙屋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戈复发愁地看着四处漏风的屋子,感受空气中的瑟瑟凉意,不由地给chuáng上的戈母掖紧被子。
戈母这几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他请来医馆的大夫,那些老头子见状都是摇头,要不是他拿桃夭儿的金子qiáng行塞过去,大夫们甚至不愿意为戈母开张药方……何必为必死之人làng费心思呢?还平白坏了名声。
“早些准备后事吧!”大夫们见戈复一个半大小子,这话没忍心说出口,但是戈复从他们的眼神里,却读出这个意思。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戈复一边焦躁着,一边又努力找更有名的大夫,人家看在他金子的份上,也都来了。
大夫以前开的都是治病的药方,最近却只敢开补身子的药了,毕竟谁也不清楚,戈母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药xing……
戈复看着昏睡中的戈母,突然叹口气。
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金子,桃夭儿前前后后共给他五十金,现在……他看着手上的十金,再一次感叹生活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