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这就离开!”
有些着慌的,总管正了正衣冠,脚一溜就走远了。
“看什么,跟本大人去服侍王上!”
见几个宫人偷觑自己,总管把脸一扳,掩饰xing地呵斥了几声,便轻轻放过,朝御书房走去。
“……”
姬大站在华清宫门口,目送总管走远,暗自松了口气。
主公不在,什么都乱套了,真的是……让人无奈。
须臾,姬大仍旧在华清宫门前站岗,就连站姿都没有变一下。
总管却又来了。
注视着总管越来越近的身影,姬大的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刚才不是才警告过,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护卫长!护卫长!下官有事要找您!”总管一路小跑过来,见了姬大的黑脸,身子瑟缩了一下,脚步却不停,一会儿就来到姬大面前。
“什么事?”姬大盯着总管,言简意赅地问。
“就在刚才,有个道观的人对王宫的侍卫说,想要进宫面圣!”
“道观的人,想面圣?”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饶是姬大镇定过人,此时也不由得怔松一瞬。
“是啊!他们说自己会卜卦算命,还拉了侍卫到隐蔽处,亲身示范了呢!”
说起那个道士,总管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股jīng气神,顿时显得容光焕发。
道观。
——青云观?
姬大深深拧着眉,不期而遇地想起了当初那个叫刘青云的道士,以及他身后的青云观。
“一个道士,为什么要进宫面圣?”
把心底的警戒线陡然拉高,姬大神色不改,细究到底。
“这个啊……”总管张张口,突然想到什么,又闭上嘴巴,上前几步贴到姬大的耳畔,才低声说:“他说自己算到了帝抱恙,后假凰。”
什么?
那不就是算到了王上受伤中毒,王后不在宫中了吗?
在总管早有预料的目光中,姬大神色一凛,头皮上每根头发都在战栗。
“人在哪里?有没有把他单独‘请’进来?还有……那个道士是不是出自青云观?”
问这话的时候,姬大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对方来得出其不意,不知是敌是友,又恰逢这个时机,真的是……
“是啊,大人您是怎么知道那位道长出自青云观的?哈哈,下官已经将那道长请进宫了,此时他正坐在敬事厅中,等我等的回音呢!”
说着说着,总管不见姬大的回应,收起激动的表qíng,朝上一看,正对上姬大复杂难辨的眼神。
“怎、怎么了?”心猛地一跳,总管顺畅的说辞登时卡壳,神色也陡然变得小心翼翼。
“……没事。”姬大想到当初那个投靠四皇子的刘青云,迟疑了会,终于还是摇摇头。
“我去禀告王上。”
留下一句话,他转身进了华清宫。
***
“傅戈,房子里什么都不缺了,你还做家具gān什么?”
又是一个晴朗的白天,桃夭儿坐在庭院中,有些无聊地望着天边的云。
这个地方,隐蔽又安全,且没有俗人打扰,是个难得地清净地。但是隐蔽的另一个形容词,就是偏僻。
在这里住了一月有余,几十米见方的地盘上,眼前所见之景除了枯枝败叶,就只有地上的泥土。
这让桃夭儿安心的同时,也渐生百无聊赖的感觉。
此时,见傅戈还在那边哼哧哼哧地摆弄枯树,桃夭儿想找人说说话,便随意挑起一个话题。
“缺啊,怎么不缺了?”
戈复在一旁忙得热火朝天,听到桃夭儿的喊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回道。
“哎,桌子,椅子,chuáng,都换成新的了,你还要换什么新家具啊?”
抚摸着自己三月有余的小腹,桃夭儿躺在躺椅中,颇为无语地问。
“我现在做的是你的梳妆台,那一堆木材要做你的衣柜,过几天我再建个厨房,把明火和屋子隔开……”
傅戈回视着桃夭儿,将自己的打算一件件说给她听,脸上的表qíng别提有多认真了。
“唔,一个屋子而已……”
听傅戈规划得甚是有模有样,桃夭儿也没有在意,她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继续望着天上的云,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