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妃不解,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你是为了她和萧廷玉之间的事?那件事的始末本宫已经叫人查问清楚了,跟她没什么关系,全是她大姐——”
“也不是这个。”司徒铭打断她的话,深深的看了祺贵妃一眼,意有所指的长出一口气道:“我是觉得她和老七之间——有那么点儿意思。”
祺贵妃倒是意外,刚捧在了手里的茶盏顿住。司徒铭于是靠在椅背上,意气风发的仰天笑了笑,“老七是嫡子,他的那个身份,这么些年来都是我们母子心里的一根刺,如果那个丫头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做文章的话——母妃不觉得,这会远比我把她娶进
门的作用更大吗?”
司徒渊是丛皇后的嫡子,而太子司徒宸又是丛皇后的养子,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压了他一头,都是他登上帝位的绊脚石。
祺贵妃拧眉想了想,她素来心思活络,当即就反应过来,点头冷笑道:“据我所知,丛氏对严家的那几个丫头都没什么好感的。”
如果司徒渊真看上了严锦宁,丛皇后那里绝对是要掀起一场风波,届时还极有可能会闹到丛皇后和司徒渊之间母子失和。
祺贵妃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qíng来。
司徒铭坐直了身子,却居然摇了摇头道:“这颗棋子,如果只是这么用,那就太làng费了,我要的——是一石二鸟。”
他其实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是祺贵妃也很少看到儿子露出这样明显算计的神qíng来。
她也不由的重视起来,正色坐直了身子。
司徒铭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字一顿,势在必得,“自古红颜多祸水,那个丫头的样貌,不是连母妃都夸赞她吗?想她也当得这几个字了。”
“你是说——”祺贵妃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今年的国宴,朝中不是来了位贵客吗?就算父皇再昏聩,平时对这些私事再如何的放纵不管,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司徒铭眼底笑意越发深刻了些,“他总不好再大事化小了。这,就是千载良机。”
皇帝自己本身荒yín无道,成天寻欢作乐,没个正经,所以对宫闱之中一些yīn私都刻意的装聋作哑,懒得cha手。
如果这一次,趁着年关的这个喜气劲儿,当众闹出什么丑闻和乱子来——
严锦宁这么区区一个小女子,最后是个什么归宿或者下场,没人在乎,可如果司徒渊和司徒宸那两兄弟为了她而反目成仇?
那么他司徒铭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祺贵妃的眼睛也瞬间亮了,斟酌了一下道:“你是说今天——”“不必真么着急。”司徒铭抬手制止她,“这不是件小事,也没那么容易好cao纵的,南月的使团既然赶在这个日子上到访,应该怎么都要滞留一阵,等年关的喜庆劲过了再走,这期间,有的是机会。不过么—
—”
他说着,又再斟酌了一下,“为了把事qíng最大限度的闹开,最好还是安排在宫里,我不太方便出手,一切还要靠母妃安排的。”
“嗯。”祺贵妃点头,“放心吧,这么点小事,本宫还是有把握能办妥的。”
“今天客人多,儿臣就先过去了。”司徒铭于是就抖了抖袍子起身。
祺贵妃思忖着,又再确认道:“那严家老夫人那里——”司徒铭抿唇想了下,笑道:“反正就是结亲么,也不是非那严锦宁不可的,我记得他们严家不是还有个庶女吗?严老夫人那里母妃觉得不好回绝,那就等我大婚之后,随便挑个日子,让他们把人送过去就是
。”
他虽然有拉拢严家的意思,可那毕竟都是其次,如果能一箭双雕的先把司徒宸和司徒渊那两兄弟都拿掉的话——
一旦他顺利登临帝位,也就不需要费这些力气再去笼络谁了,满朝重臣,自然全数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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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锦宁倒是不知道背地里老夫人险些把她卖了的事,更别说祺贵妃母子之间的那一番狠毒的计较了。
今天进宫之后,她也不再做表面上的功夫,gān脆就没跟着冯氏母女一起,而是自己找了个借口,去和清河郡主一起游园了。
“前些天我本来还想递帖子请你去我们府里玩的,可是你却病了,怎么样了,现在大好了吗?”这次没有严锦雯盯梢,清河郡主说话就格外少了些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