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杨妈妈一眼。
杨妈妈心里一惊,不由道:“夫人的意思,还是拿二小姐过去送人qíng?”
“我知道这是下下策,但为今之计——”冯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怪玉儿不争气,她弄成这样子,如果公主府不肯给她名分,她的后半生就真的完了。”
严锦玉与人暗通曲款是一回事,未婚先孕又堕了胎,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主仆两个都在一筹莫展唉声叹气的时候,院子里姜大夫就迟疑着走了进来,“夫人!”
冯氏的一颗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又过来了?”
“夫人——”姜大夫搓搓手,不断地犹豫,似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冯氏的心里一阵紧张,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可是玉儿的身体——”
她现在就唯恐严锦玉的身体会留下隐患。
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再生,可堕胎是何其凶险和伤身的一件事,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不不!”姜大夫连忙澄清,“夫人放心,大小姐的身子只要仔细调理,很快就会复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是——只是——”
他说着,却又满面焦色的迟疑。
“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冯氏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板起脸。
“夫人!”姜大夫斟酌着,终于心一横跪下去,咬牙道:“大小姐的孩子滑胎,并非意外,而是被人用了药了!”
“你说什么?”冯氏几乎可以是声音凄厉尖叫了一声,猛地拍案而起。
“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人用药qiáng行打掉的。”姜大夫下定了决心,gān脆就不再遮掩。
冯氏的面色铁青,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再次确认bī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夫人,小的不敢瞒您,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大小姐的身体底子一直都好,而且怀孕至今,身子甚至都没出现过任何的不适症状,小的给她把脉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绝对是服用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姜大夫肯定道。
一开始他没点破,是以为冯氏容不下这个孩子,所以用了手段,但是回去左思右想的,怎么想都觉得冯氏当时的反应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就怀揣着忐忑,还是过来点明一切了。
冯氏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僵住。
她神思不属的后退了两步,又扶着桌子缓缓的坐下了。
姜大夫和杨妈妈都是大气不敢喘的。
过了好一会儿,冯氏才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听到风声!”
说着,就目光满是警告的看了姜大夫一眼。
“是!小的知道该怎么做!”姜大夫赶紧答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杨妈妈走上前来,还是一脸唏嘘,“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人会对大小姐下此毒手啊?”
“哼!”冯氏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脸上表qíngyīn测测的,反问道:“你说呢?”
杨妈妈被她脸上表qíng骇住,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冯氏也没等她开口,就又咬牙切齿道:“除了南康公主府,这问题还能出在哪里?”
是南康公主和萧廷玉下的手?那母子两个当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和手段。
“啊?”杨妈妈听得胆战心惊,不可思议的低呼,“这怎么可能?大小姐肚子里的怎么说也郡王爷的骨ròu,他们——”
冯氏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一重想法,gān脆的起身往外走,“去备车,我要去一趟南康公主府。”
杨妈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小跑着追上来,“夫人,您是要去找公主殿下理论吗?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他们既然能下这样的狠心,恐怕也不会答应和您讲道理的,您这么去了,反而要受气的。”“他们这样毁我的女儿,又焉能不知我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冯氏冷笑,脚下不停的快步往外走,“可是他们就是要仗势欺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他们既然做了这件事出来,也无非是想拿玉儿做筹码来给我
讲条件的,我总要去听一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她向来都有主意,杨妈妈就不再多言赶紧去吩咐马房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