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qíng查明了,当然要进宫面见父皇的!”司徒渊完全不在乎她那恶狠狠的表qíng,反而也是闲庭信步的在司徒宸对面找了把椅子坐下,悠然往椅背上一靠,和对方形成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垒之势。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qíng和自己摆谱?
司徒宸的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皱,然后就听司徒渊继续开口道:“太子不问本王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是追人过来的。”
“追人?”南康公主嘲讽的冷笑,根本就不信。司徒渊也不管他,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对面的司徒宸:“之前在花厅那边,太子哥你先走一步,我从那院子出来,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旁边的院子里窜了过去,一时好奇就带着闫宁追过来了。当时我真不知道这里是驸马爷的书房,只是见那扇窗户没关好,房间里又有响动,就和闫宁跟进来了。当时这屋子里就已经是这样子了,闫宁和那人徒手过了两招,外面的动静太大,就在南康姑母撞门进来的时
候那人突然不战而逃。那侍卫不是说看见有人翻窗出去了吗?的确是有人,只不过不是一个人,是闫宁和另外一个穿着姑母府上下人辅服的人一前一后。”
他这番话说得气定神闲,有条不紊,虽然几个知qíng人都知道他就是临时编出了个故事,但是无论是看他的神qíng,听他的语气,甚至是在逻辑上都无懈可击,根本就煞有介事一样。
“这不过就是你的片面之词!”南康公主愤然说道。“反正事qíng的经过就是这么回事,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要不要相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司徒渊道,突然想起来什么,终于扭头看了萧敬斋一眼,又道:“对了驸马爷,你说你这书房里丢了东西是码?因为你们府上的地形本王不熟,追着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走些弯路,我进来之后倒是没看到那人手里有特别的拿着什么。不过么……也许是藏在身上了?回头等你府里的侍卫抓到人,搜一搜,也许能把弄丢的
公文找回来呢!”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并没有特别针对的意思。
可是萧敬斋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儿弦外音都听不出来,那就真的白混了。
他脸上的表qíng一直很凝重,这时候面对司徒渊暗中的挑衅就只能选择听而不闻,只是用力的抿抿唇。
司徒铭冷眼看着这屋子里的场面,心里却对司徒渊起了更深的戒备——
明知道被人暗算了还临危不乱不说,而且一开始在太子和南康公主联合发难的时候他还冷静的选择了不予辩驳,直到最后,等对方把所有的牌都打出来让他看过了之后才当机立断的马上编排出一套说辞。
现在以他的说法,闫宁是去追贼的,回头就算闫宁被堵住,而也能顺利的从他身上搜出那封公文,司徒渊就大可以说是闫宁从那小贼手里抢回来的。
虽然肯定是没有那个所谓的小贼存在的,南康公主会据理力争,皇帝也会怀疑这事qíng的真伪,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东西又找回来了,最后司徒渊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不会担太大的责任。
他这如此机变的反应,是真的叫司徒铭刮目相看了。
可是——
再转念一想,司徒铭四下扫视一圈,却还是没发现严锦宁的踪影。
彼时这屋子里,司徒宸和司徒渊两个人眼神jiāo锋,拼杀得分外激烈。
司徒渊镇定自若,司徒宸却也没有任何挫败的表示。
司徒铭的心头微微一动,突然明白过来了——
司徒宸手里还控制着严锦宁,很有可能接下来万不得已的时候会拿严锦宁做诱饵,去威胁司徒渊就范。
这一局的胜负,到了此时还是悬而未决,谁都无法预料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经此一事,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司徒宸和司徒渊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不死不休了。
这种局面,这种气氛,在场的朝臣们自然也都受到了感染,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司徒渊不再说话,这屋子里的空气压抑的让人近乎呼吸都有点局促了起来。
可南康公主却是没耐xing等的,斟酌了一下道:“本宫出去看看,不过就是抓个小贼而已,那些奴才有这么不中用?”
她快步走了出去。
跟过来的寿山公主等人也被司徒渊这两兄弟的气场震得头皮发麻,也都赶紧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