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她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大夫被掀翻在地。
南康公主扑过去,又一把夺过萧敬斋的尸体紧紧的抱在怀里,一面又带着嗜血的愤怒抬手一指那个倒在地上的大夫,怒喝道:“把这个居心叵测的庸医给本宫拖下去处死!”
“公主——”那大夫大惊失色,跪起来,惊恐道:“公主饶命!饶命啊!小的冤枉,冤枉啊!”
南康公主此时正沉浸在悲痛当中,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看上去像是一只能吃人的野shòu。
牢头是个识时务的,一面已经悄然朝司徒铭投去了求救的一眼目光。
司徒铭心里正在恼怒,但他却更理智,知道不能由着南康公主随便杀人,于是就隐晦的点了下头。
牢头松一口气,这才招招手,“拖下去!”
南康公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但是得了司徒铭法外开恩的暗示,那便不算是抗命了,人拖下去,是死是活,南康公主都不会知道。
“冤枉!冤枉啊!”那大夫被人架出去的时候犹且冤屈的大声呼救。
但是很快的,人就被qiáng行带出了牢房。
这时候,萧廷玉才走过去,半跪下去扶住了南康公主的肩膀道:“母亲,既然事qíng已经发生了,您还是节哀吧,父亲他在天有灵,应该也不愿意看到您为他这么伤心的。”
南康公主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他的脸,已经哭得声音有些沙哑了,她看看萧廷玉,又低头看看被抱在怀里的萧敬斋的脑袋,终是不得已的正视眼前的事实,嚎啕大哭了起来。
“玉儿——”她哭的悲痛,“你父亲他怎么这么傻?他怎么就这么的想不开,难道我会丢开他不管吗?大不了被皇兄责骂一顿,罢免回家罢了。现在他这么一走,他……他这是要我们母子以后怎么活啊!”
萧廷玉又已经废了,虽然她自己一把年纪,就算萧敬斋在,也不可能再生一个儿子出来重新栽培了,可是有萧敬斋在,她至少还觉得有所依靠和支撑。
但是现在——
只觉得天都塌了。萧廷玉用力的抱着她,其实他心里很能理解南康公主的这种痛苦里面有很大的一部分成分是因他的事,刚才在御书房皇帝就问过了,南康公主为了替萧敬斋求qíng,就添油加醋的把司徒渊害他的事qíng给说了
,皇帝本来也觉得震惊和愤怒,但后来听说对方是司徒渊,态度马上就含糊不明起来。
他这一辈子都毁了,再也不能有子嗣了,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无法忍受的屈rǔ。被人当面抖出来不说,现在南康公主哭得越痛苦,他的心里就越是愤怒和扭曲。
这一刻,自己的屈rǔ感甚至远超过父亲丧生的痛苦,萧廷玉一直面无表qíng,这时候冷冷的抬头,看向了牢头道:“我父亲为什么会自缢?”
“这——”牢头张了张嘴,却不敢开口。
为什么?畏罪自杀,自己想不开呗!
他的面上一阵的迟疑和惶恐。萧廷玉则是目光yīn冷,死死地盯着他,一直盯的他浑身都有种长毛一样难受的感觉,他才又开口,“就算我父亲做事有什么不妥,但是还没有过堂,也还没有被皇上当面定罪,那他就依然还是皇亲,今天你
若给不出一个jiāo代来,我必定奏明皇上,治你们的失职之罪!”
那牢头额上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低垂着眼睛,目光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落点的到处乱飘。
片刻之后,南康公主突然灵机一动,当即止了哭声,瞪着他喝问道:“方才本宫过来的时候看到太子刚从这里走出去,他——”
皇帝叫他来,就是审问萧敬斋的,而他前脚刚走,这里就发现萧敬斋死在了狱中,这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一边是太子,皇帝的亲儿子;一边是南康公主,皇帝的亲妹妹,都是烫手的山芋。
牢头浑身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湿透了。
南康公主却没那么多耐xing,直接站起来。
牢头见她发怒,终于扛不住,朝那两个狱卒递过去苛责的一眼目光。“冤枉!冤枉啊头儿!”两个狱卒磕头如捣蒜,然后一个就苦着脸道:“太子的确是来跟驸马爷单独问过几句话,可是太子走的时候,奴才们特意回来查看过,驸马爷这里还是一切如常。”他说着,就看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