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说什么?”
“南康公主的驸马被发现死在了天牢里了!”刘公公重复了一遍。
“刚太子过来的时候不是还没说……”皇帝到底是年纪大了,jīng神不济,拧眉断断续续道。
说话间外面的叫嚣吵嚷声就更厉害了。
“吵得朕头疼!”皇帝烦闷的捶了捶自己的太阳xué,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气了,没办法,只能qiáng打着jīng神下了地。
“来人!”刘公公赶紧叫了人进来替他更衣。
皇帝穿了衣裳出来,就见南康公主领头直挺挺的跪在他寝宫的院子里,萧廷玉在她身侧,另外还有天牢的牢头等一gān而等。
而这其中最醒目也最刺眼的就是摆在众人最前面的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脸色清白的尸体。
皇帝皱眉,倒抽一口凉气。
“驸马枉死,请皇兄为我们母子做主!”南康公主开口,声势很大,那哭嚎声,很有几分悲壮,同时一个响头重重的叩在地上。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赶紧道:“快扶她起来,有话好好说!”
刘公公察言观色,亲自走下去,要搀扶南康公主起身,南康公主却一把挡开了他的手,眼睛赤红的bī视皇帝的眼睛道:“太子勾结昭王,夜入天牢,bī死了驸马。皇兄,你要替我们孤儿寡妇的主持公道!”
“什么太子?这又跟昭王有什么关系?”皇帝只觉得脑子里发晕,不耐烦道:“你先起来,这么闹到朕的寝宫来,成何体统!”
皇帝近来的身体和jīng神都不好,刘公公赶紧道:“到底怎么回事?公主殿下悲伤过度,太激动了,出来个人,把事qíng说清楚了!”
那牢头于是磕了个头,实事求是的把事qíng的经过都说了。
皇帝听得昏昏yù睡,直至刘公公暗中扯了下他的袖子,“陛下?”
皇帝猛地一个激灵,这才稍微振作了下jīng神道:“仵作不是都验过了吗?南康,朕知道你丧夫的心qíng,但既然驸马是在太子离开之后才出的事,那就说明不是太子下的手,此事应该和太子无关的!”
“这些人,肯定都被太子收买了!”南康公主不依不饶。
“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再请别的更有经验的仵作来验尸!”牢头立刻反驳,义正辞严。
反正仵作已经查清楚了,萧敬斋就是自缢,再换一百个人来重新查,也只会是这个结果,他们的腰板儿很直。
南康公主见状,即使是被悲伤和仇恨冲昏了头脑,也看得出来别人的自信并非空xué来风。她一时就泄了气,但却不甘心就这么罢休,脑中飞快的想了下,就还是态度qiáng硬的对皇帝道:“好,这件事还有疑点,咱们可以暂且放开不提,那么昭王之前暗算廷玉的事呢?皇兄,也并非是我要穷追猛打
,有些事,您总要给我一个公道。今天你若是不把司徒渊叫来当面对质,那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接连的造此横祸,横竖我也是不想活的了!”
南康公主绝对不是什么淑女,她真要发起疯来,皇帝也不忍心真的把她怎么样。
萧敬斋赶在这个当口上出了事,看来今天不给她个机会让她出一口气,她是真的打算闹到天翻地覆了。
皇帝的太阳xué突突直跳,疲惫的摆摆手道:“昭王呢?去找找他,让他马上过来!”“是!”刘公公应声,吩咐了人去请司徒渊,然后走下去,亲自搀扶了南康公主起身道:“不管怎样,殿下还是要保重身子的,您看皇上这会的jīng神也不好呢,昭王殿下那里已经有人去请了,您和郡王爷先里
边去坐!”
南康公主知道皇帝既然维护了司徒宸,那么在司徒渊的事qíng就势必要多顺着点儿她的意思,今天她势必要拿住这个机会,狠狠得替儿子出一口气。
因为别有居心,南康也就不敢让皇帝太下不来台了,冷哼一声,爬起来。
刘公公扶着她往殿里走,一边给那牢头一行人使了个眼色。
牢头会意,总算是定下心来,一行人悄声退了出去。
这边皇帝和南康公主几人进了殿内,皇帝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昏昏yù睡。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亮了,日头也慢慢带了点儿灼人的热度,就在皇帝已经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个呵欠的时候,去昭王府宣司徒渊进宫的内侍一路小跑着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