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明白!”
刘公公进了里面,皇帝就又冲殿外扬声道:“来人!去京兆府把房德耀叫来!”
如果说到办案查案,自然还是房德耀这个京兆府尹最有经验了。
院子里的侍卫应诺,去了两个人。
这殿中一群人暂时无事可做,反而安静了下来。
皇帝一整夜没睡觉,又一直的被南康公主各种闹,这会儿只觉得头重脚轻,脑子都不怎么听使唤了。
他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闭眼捏着眉心解乏。
丛皇后看在眼里,就转头吩咐古嬷嬷道:“皇上一宿没合眼和吧?你去小厨房看看,沏一碗参茶过来。”
“是,娘娘!”古嬷嬷低眉顺眼的退出去,过了有一会儿才捧着一盏热参茶回来。
丛皇后站起来,亲自接了,放在皇帝手边,然后轻轻的推了他两下,“皇上?臣妾叫人冲了参茶,您喝两口提提神,顺便暖暖胃吧!”
这个时辰,早膳的时辰都过了,可是这种qíng况下,显然也是吃不成的。
皇帝睁开眼,叹息着坐起来。
丛皇后重新捧过茶碗,掀起碗盖chuī了chuī,“小心烫!”
皇帝接过去,有些感慨,“皇后有心了!”
他捧了茶,抿了口。
丛皇后笑道:“这本也是臣妾的分内事!”
然后,转身又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
皇帝喝了一杯热参茶,果然是提了点儿jīng神,突然想到之前的事,就转头问丛皇后,“朕听说国公夫人突然病发了?她人怎么样了?”
丛皇后是想起之前国公夫人和她争吵的事就心虚惶恐,赶忙控制表qíng道:“我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顿了下,又怕皇帝疑心她居然还有心qíng在这里看热闹,又补充,“子渊那孩子孝顺,一直守着呢,太医也过去了,皇上不必挂心。臣妾是听说子渊他惹了什么麻烦,怕陛下您恼了他,就赶着过来看看,那孩
子的脾气就是那样,有时候倔得很。”
这么一说,她倒是实打实关心宠爱儿子的一个慈母。
虽说是父子,但皇帝和司徒渊之间私底下几乎都不怎么见面的,所以虽然彼此都知道并且尊重这重父子关系的存在——
事实上,骨ròu亲qíng却没多少。
皇帝对所有的儿子都不太关心,也就没再说什么。
丛皇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她刚才就在害怕皇帝会问国公夫人深夜进宫的原因。
这边一殿的人又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房德耀才满头大汗的赶了来。
“微臣房德耀,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万安!”他进门就先跪地请安。
皇帝抬了抬眼皮,招呼他,“起来!你任职京兆府尹十余年,审案破案都是熟手,朕这里有封信函,你给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房德耀爬起来,却一直没抬头,心里不用琢磨也知道肯定是和昨天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有关的。
刘公公把取过来的一截信纸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空桌上。
上面一些线条勾勒,房德耀看得云里雾里,只看那纸张上裁剪的痕迹就知道是皇帝不想让他看到全文的东西,但是就给他这么一张纸,又什么都不说,叫他查什么?
他苦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得已的拱手道:“陛下,不知道这纸张从何而来?您是怀疑……”
皇帝抬眸看了司徒铭一眼。
司徒铭就含糊其辞的大致说了,“之前严世子身上的东西,他说是一封普通的信件,但是我们看却只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涂鸦。房大人你手上处理的案件多,给看一看,这张纸上可有什么玄机!”
严锦华又不是傻子,他既然一口咬定这是一封信件,他就说明他拿到的时候上面必定有字。
这份城防图,不熟悉这方面军务的人诈一打眼,或许只会当成是一张用过来涂鸦的纸,所以严锦华根本就没多想,但是——
他说的邀约信件,必定存在!
房德耀听他这么一说,想了想,就有了头绪,“有时候经过特殊的处理,是能隐藏一些字迹的。”
他根据自己以前接触过的事qíng想了想,让人打了盆水,又取了烛火过来,然后又要了包括碱面在内的一些东西,一样一样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