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观的司徒渊突然开口,“huáng妈妈呢?最近她不是形影不离跟着外祖母的吗?这个时间,她去了哪里?”
丛蓉是明显刚刚哭过,眼圈通红。
闻言,她赶紧拿帕子擦了把眼泪道:“我也奇怪呢,那会儿看着开宴的时辰就快到了,祖母一直没过去花厅那边,我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当时这院子里就一个人也没有,房门开着,我就看到祖母她……”
她说着,就又红了眼眶,捏住帕子擦泪。
丛皇后见司徒渊果然站出来维护严锦宁了,心里对严锦宁的恨意更甚。
她面目冰冷的看过来,警告道:“子渊,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拎不清楚!”
其实真正知道司徒渊和严锦宁之间关系暧昧的人不多,良妃等人闻言,都是大惑不解,看看丛皇后又看看司徒渊,一脸的茫然。
良妃是拍丛皇后的马屁拍习惯了,脱口道:“娘娘别着急,殿下应该也只是想查明事qíng的原委,好给国公夫人的在天之灵一个jiāo代!”
丛皇后嫌她多事,横过去一眼。
良妃脸上一阵尴尬,赶紧别开了视线。
司徒渊面无表qíng,倒是看不出来要公开维护严锦宁的意思,只是固执己见道:“去把huáng妈妈找来!其他人的话,本王统统不信!”
“已经有人去找了。”丛蓉说道。
念玉却是有些急了,争辩道:“殿下这么说,难道是怀疑奴婢凭空捏造,来陷害严家小姐的吗?”
司徒渊根本就不屑于看他,视线落在某个虚空的地方,语气平稳的凉凉道:“这件事,我要真相!”
他从来就不信严锦宁会对国公夫人下手,并且也已经看出了疑点——
国公夫人应该也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真的油尽灯枯,已经撑到了极限了。
可是——
国公夫人和严锦宁,这是现在他唯一在乎的两个人,却居然有人还敢一次碰他身上的两块逆鳞?亵渎了他最亲的外祖母,又要嫁祸给他爱的那个女孩儿?
有些东西,他本来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
丛皇后和司徒宸?
既然国公夫人已经没了,他本来也就没了最后的顾忌,而可笑的是那两个人,居然还有恃无恐的抢着往刀口上撞?
这一刻,司徒渊的外表看似平静,其实,他的心里也大抵如此。
从此以后,失去了国公夫人的桎梏,他就不必再逢场作戏,掩饰他内里残酷冰冷的本xing了。
诚然,丛皇后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咬咬牙,仍是对严锦宁咄咄相bī,“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老实的主动把话都说清楚了,别自讨苦吃!”
“娘娘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严锦宁针锋相对,半点也不怕她,“这里还有几位娘娘和两位殿下看着呢,娘娘是以为关起门来就能随便滥用私刑,bī我就范了吗?”
“你——”丛皇后是真没想到这种qíng况下她居然还能不怕死的和自己顶嘴,当即勃然大怒的抬手一指,“反了反了!给本宫掌她的嘴!”
豆蔻鄙夷的冷笑一声,挽了袖子就要上前。
司徒渊静立不动,甚至于连一个眼神的暗示都没有,站在旁边墙根底下的闫宁已经一个箭步上前。
豆蔻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又很快的消失,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闫宁已经退了回去。
丛皇后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茫然不解的时候,这才听见豆蔻后知后觉的惨嚎一声,然后就抱着手腕倒在地上打滚。
这叫声太凄惨了,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丛皇后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兰芷赶忙过去查看豆蔻的手,一拿她的手腕也是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豆蔻的腕骨全部被捏碎了,那一段跟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皮ròu垂着,入手之后的那种触感,简直叫人汗毛倒竖。
“娘娘!豆蔻的手废了!”半晌,兰芷磕磕巴巴的道。
丛皇后柳眉倒竖,再次扭头看向了司徒渊,怒喝道:“你外祖母还在里头躺着呢……”
司徒渊对她也不屑一顾,只就面无表qíng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我要真相!你要发脾气,就回你的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