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皇后的眼底,闪过一点势在必得的冷色。
huáng妈妈擦了把眼泪,抬起头,“什么?”念玉还没发现她给出的神色是茫然,恶狠狠的回头一指严锦宁,“是她给老夫人下毒了吧?你别慌,这里有皇后娘娘做主,大夫已经查验过了,老夫人用过的茶水里的确是被人下了毒的。当时是她来过之后
老夫人就出了事的对吧?就是她做的,对不对?”
“下毒?”huáng妈妈一脸愕然。
她环顾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司徒宸瞧见她的神qíng,顿觉事qíng不妙,刚想要开口威吓,huáng妈妈已经拧眉道:“没有啊。严家二小姐是来过这里,可是她走的时候老夫人还好好的,是后来二小姐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说胸口闷不舒服,
老奴就去找大夫了。可是今天府里宴客,到处都是人,我绕了好大一圈——”
说着,huáng妈妈再度老泪纵横,“是我回来晚了,要不然老夫人也不会……”
丛皇后和念玉等人全部愣在当场。
古嬷嬷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qíng——当时是她带人及时堵住了huáng妈妈,并且把人带走,好说歹说的游说了一番。huáng妈妈本来是不肯配合她们的,但是后来她拿了huáng妈妈家人的xing命做威胁,huáng妈妈才勉qiáng点头答应了。她是确定差事办好了,这
才敢带着对方过来指证严锦宁的……
这个huáng妈妈是疯了吗?居然敢骗她?还当场反水?
古嬷嬷被吓得不轻,根本不敢去看丛皇后的脸色。
而彼时,丛皇后的脸色也的确是难堪至极——
huáng妈妈虽然对国公夫人忠心不二,可毕竟国公夫人是真的自己不行了,又不是她杀的,何况她如今位高权重,是一国之母,她从没怀疑huáng妈妈敢不卖她的面子,敢不顺从她的。
还有——
严锦宁算个什么东西?huáng妈妈怎么可能豁出去自己一家老小的xing命不要,去替这个丫头争什么所谓的公道正义?
这种qíng况下,丛皇后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滑稽可笑。
她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念玉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能栽给严锦宁,别人也许没事,但是她就必死无疑的。
于是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她就扯着嗓子尖叫:“这不可能,就是她害死的老夫人!大夫查过了,老夫人用过的茶水里面的确被投毒了。”
huáng妈妈还没说话。
司徒渊侧目斜睨了一眼,闫宁就去里边把那位大夫提出来,扔在了地上。
“说!”司徒渊吐出一个字,语调短促,却仿佛带了一种重若千斤的力量,砸的人头皮发麻。
那大夫自然虽然就是府里一直给国公夫人看病的那一个,但提前也是受到丛皇后警告的,这时候跪在司徒渊的面前,瑟瑟发抖,冷汗直流,“小的的确是在国公夫人用过的那个茶杯里验出了剧毒鹤顶红。”
“这么说来,国公夫人还是中毒身亡的?”良妃是被这qíng闹糊涂了。
司徒渊并没有bī供,只是他那眼神落在脊背上就让大夫浑身汗毛倒竖。有一种人,就是有这种能量和气势,只要往你面前一站,就能叫你本能的敬畏臣服。以前的七殿下,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却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压得人喘不过
气来。这个时候,大夫已经完全想不起这里还坐着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直接就回道:“小的只是查出茶水里被人下了毒,若要查验国公夫人到底是不是中毒身亡的……小的不敢rǔ没了夫人的遗体,所以…
…所以不敢随便碰触。”
“这……”良妃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还没张嘴就知道自己应该闭嘴了。
一直以来都是死者为大的,何况看司徒渊那个修罗鬼煞一样的面孔,谁敢叫人去动国公夫人的遗体?
“都说完了?”司徒渊这时候才又再度开口。
“没……”大夫已经是条件反she了,脱口道:“后来小的又仔细的辨认过了,那茶碗里有国公夫人吐出来的血,如果是中毒之后吐血,应该是吐的黑血,可是那血……血……却好像不是……”
话到最后,他身上衣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声音也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