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带着两人沿着墙壁外面的小路一直走,直到拐过了墙角,他才止住步子。
丛蓉主仆跟着他一起停下来。
两人都是紧张不已,互相对望了一眼。
李妈妈的身份低,是没资格说话的,然后还是丛蓉压抑着声音开口,“七表哥,他们……他们……”
她说不下去,仿佛那件丑事从她嘴里提出来她都受不了,眼睛里全是泪水。“没什么奇怪的,”司徒渊淡淡的说道,语气平静,仿佛谈论的就只是一件与己无关的事qíng一样,“母后怀我的时候太子已经十二了,而等我从外面养病回来,他都已经是弱冠之年。我这个嫡子的身份,落在
哪位皇子的眼里都是一根刺,何况他还是太子,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无可厚非!”
丛蓉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时而会觉得是有人打了自己一闷棍,时而又会觉得脑子里有惊雷阵阵。
她努力的控制住qíng绪,qiáng迫自己去思考,开口的声音还是颤抖不已,“你是说他们……他们从那时候……”
司徒渊小时候病了很久,长达七年的时间都是住在行宫里,跟着国公夫人过活儿的。
他养好身体回宫的时候七岁,而现在,他已经十九了。
也就是说,丛皇后和太子之间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已经保持了至少有十二年以上了……
这样的事qíng,简直匪夷所思!
“啊!”丛蓉闻言,又被沉重的打击到了,低呼一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小姐!”李妈妈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的同时,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暗示她一定要稳住。
丛蓉虽然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的浑身发抖,最后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咬着嘴唇看向了司徒渊道:“那你早就知道了吗?”
司徒渊看她一眼,算是默认。
丛蓉觉得自己又要站不住了,好在是李妈妈一直扶着她,她于是勉qiáng振作jīng神,吸了吸鼻子道:“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皇帝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丛皇后和太子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并且这是绿帽子,还是他的正宫皇后亲自戴他头上的,皇帝,作为天下之主,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耻rǔ,妻子也好,儿子也好,都得死,甚至于司徒渊和丛家……
丛蓉想来,就又是一阵的胆寒。
“你件事的严重xing你应该知道,不该看也看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吗?”司徒渊道。
丛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并且还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养子,实际上的qíng人那么样的冷落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和愤怒?
怎么可能不觉得难堪呢?想来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撞见过多次,早就习惯并且麻木了吧?
丛蓉突然又会觉得他很可怜。
但是,转念一想,更会觉得她自己更委屈。
她的目光混乱,又是失神了好半天,最后才忍住了眼泪,点点头,“我知道!”
“恩!”司徒渊略一颔首,“你要是难受,就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我都会留在国公府处理外祖母的后事!”
丛蓉是真的被打击的够呛,胡乱的点点头。
李妈妈偷偷抬眸看了司徒渊一眼,然后扶着她的手,主仆两个几乎是落荒而逃。
司徒渊面上表qíng不变,只听着两人匆忙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看。
严锦宁从他身后的花树后头皱着眉头走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司徒渊问道,微微叹了口气。
“你不是早知道我跟着来了?”严锦宁反问。她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司徒渊最后说的话又让她很不放心,想了想就还是尾随他过来了。她虽然没进那个院子,也没撞破丛皇后和太子之间苟且的现场,但是只听了司徒渊和丛蓉之间的对话就心里有数了
。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在怀疑丛皇后和司徒宸之间牢固的立场关系是怎么样得以维持的,而司徒渊,其实是个重qíng义的人,就算丛皇后在他小的时候有抛弃过他,或者是不管他,只要对方不是罪大恶极,以
他的为人,都绝对不会对她冷冰冰的,半点母子感qíng也看不出来。
而现在——
这一次都有了原因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