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哪里知道这些,摇了摇头。却是坐在角落里的阿篱道:“听说原是准备回来奔丧的,但是在收到丛家报丧信函的头一天,芜胡人偷袭,战乱中他军中两员副将重伤,没了能替他暂代军中职务的人,定国公就被绊住了。这么一来一回的
,等到送信回来给皇帝陛下请示一次,来回也是大半个月,大概是考虑到他在北疆多年,对付芜胡人最有经验,皇帝就gān脆没叫他回来奔丧了。”
这么巧?
严锦宁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过她对军国大事所知不多,就也没多问。阿篱今天倒是话多,继续道:“前两天我找人问了问,那位丛家大小姐还病着,貌似病qíng不是很乐观,最近都一直卧chuáng,所以这一趟她没随行,留在国公府养病了。倒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几个人,都陪着灵柩
一起回乡去了。”
丛蓉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严锦宁不敢随便揣测,但是司徒渊带了huáng妈妈等人走,却肯定是防着丛皇后等人的毒手的,也或者——
想着司徒渊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她的心qíng突然就莫名的烦躁。
等到丛家送葬的队伍过去了,严锦宁只去绸缎庄随便拿了两匹布料就打道回府了。
后面的几个月,京城里还是一切如常。
三月之期一到,睿王司徒铭就被放出来了,朝堂上,还是他和太子司徒宸分庭抗礼,两个人斗得是如火如荼。
横竖这些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严锦宁gān脆就懒得管,只是在心里默默数着——
司徒渊是七月底走的,眼见着夏去秋来,时间转进了十月末。
年末的时候,他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她这么想,想完了自己又觉得无聊——
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上回她撂了狠话他都没妥协,回来了还要跟他置气,那还不如不回来了。
这天见她又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叹气,玲珑忍不住捅了捅在屋子一角逗鸟的阿篱,“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小姐最近越来越难伺候了?怎么好像有点喜怒无常的?”
阿篱头也没回,只是道:“过阵子就好了。”
玲珑不解,还想要再追问的时候,外面就见灵玉脸色不怎么好的快步走进来。
“灵玉姐姐,出什么事了吗?”玲珑赶紧起身迎上去。
最近几个月,老夫人吃斋念佛,冯氏还在chuáng上病着,严锦雯则是一贯老实,他们府里的气氛从来就没有这么和谐过,用阿篱的话说:这日子都快淡出鸟来了。
玲珑已经好久没这么紧张了。
严锦宁也从窗外收回目光,“怎么了?”
“小姐!”灵玉擦了把汗,正色道:“奴婢上午出门去买了点东西,听到一个大消息,街头巷尾都在说,好像说是太子妃快要不行了!”
“恩?”严锦宁可没想到会出这事儿。
她对那位太子妃没什么好印象,但是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说人要没了?这还是叫人震惊的。
就连阿篱也忍不住回头看过来。
“这几天东宫一直在换太医,今天一早更是一起叫了七八个太医一起过去,有人散出来的消息,说太子妃已经病入膏肓,大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灵玉道。
“太子妃是有两个女儿的,大是七岁,小的才不过三岁吧。”玲珑面露不认之色,“这么一想,倒是可怜,这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严锦宁没做声。
本来太子妃和她也没什么jiāoqíng,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上却是心烦意乱,居然没有睡安稳。次日一早灵玉正在伺候她梳妆,阿篱去厨房取早膳回来,推门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姐,太子妃薨了。”
正文 第145章 丧礼闹剧,各显神通
阿篱这人,是不关心人间疾苦的。
她带消息回来,就真的只是带消息回来,硬邦邦的丢下几个字,就去旁边的桌子上摆膳。
严锦宁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二更左右吧!”阿篱道,手下动作不停,把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到桌子上,“宫里已经出讣告了,这会儿街面上估计很热闹。”
严锦宁于是没再说话
太子妃于她而言,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甚至如果严格计较起来,就冲着她和太子两口子对司徒渊的敌意,她们还是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