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自愿的!”司徒渊道,提及这个话题,他眼底的神色倒是略显温和了些,但是说着,却又话锋一转,再次正色看向了她道:“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紧盯永毅侯府不放吗?”
是了,这件事,才是和严锦宁自身息息相关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神色带了明显的几分冷嘲。
严锦宁便是心头一紧,“严家……”
夜倾华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盯上严家的,但是其中内因,却是任凭严锦宁这么揣测也是摸不透端倪的。
司徒渊于是笑了笑,问到:“严家的人从没告诉过你严家发迹的历史吧?”
严锦宁紧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
司徒渊叹了口气,低头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转身把她带到旁边的石桥上坐下,一面却是神色萧索的继续开口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当初南月建国的始末吗?”
严锦宁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不知道司徒渊提起这样的开口意味着什么,但还是如实点头,“你说当年因为西津皇族受到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发兵南月,并且造成了南月公主烈舞阳两度重伤,甚至险些族灭的后果,是烈舞阳战死之
后,夜染冲冠一怒,以她之名,建立了南月争权?”
“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出自西津的一个叛臣的挑唆和利用,那你知道那个叛臣最后的下场吗?”司徒渊又问。
有关南月建国的始末,当初都是司徒渊跟她说的。
严锦宁仔细的搜寻记忆里那些零碎的点点滴滴,“琼州城外的一战,夜染难道不是将他们全部杀绝了吗?”
他那么爱烈舞阳,当时就因为她伤重,便是冲冠一怒,率军将自己的母国夷为平地。
后来她身死,夜染又怎么会放过罪魁祸首?
司徒渊侧目看她一眼,却是突然冷笑了下,“我没这么说过!”
严锦宁越发的糊涂了。“当年义父带兵踏平西津争权的时候,长公主遭遇外族突袭,战死于乱军之中。义父惊闻噩耗,火速带兵回程营救,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于是他盛怒之下,带人一路追杀,将偷袭部落的那个部族bī迫到琼州
城外,阖族上下,无论老幼,全部屠戮。但是……”当年那一战血流成河的惨烈,他们无缘得见,但司徒渊是熟悉夜染的,想也知道当面他是何等的愤怒疯狂。
那个人,雄才伟略,惊华绝艳,最终却居然落落一生,再也不见当年的荣光风采了。
他从一生下来就被自己的父母冷落,是那个人,给了他新的生命和其他所有的一切,他对夜染的感qíng——
不是对国公夫人那样温暖的亲qíng,给他的,是一辈子都尊崇仰慕的心。
那个人,那么qiáng大,除了烈舞阳之外,他是早就不须要和任何人之间存有感qíng的牵绊了。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司徒渊的心底也涌现出无比苍凉的qíng绪来,面无表qíng的冷冷说道:“那一战,义父本来也以为他把所有的仇敌都斩落马下了,可是后来才发现,死在他屠刀之下的那个所谓的西
津逃出来的叛臣,不过是有人使用障眼法,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司徒渊说过,西津的灭国之战,也全是被那个人教唆引起的。
后来他更是怂恿南月北边的部落突袭,又杀了南月无数的族人,导致长公主烈舞阳战死沙场。
“那个人……”这样的一个人,让人听起来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严锦宁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司徒渊扭头看她,唇角带着冰凉的一抹笑,淡淡的道:“他逃了!”
严锦宁总觉得她这笑容有点别具深意,莫名的心里紧张,便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几乎是小心翼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他逃去了哪里?”
潜意识里,她其实已经有了一种荒唐的揣测,可是内心深处又本能畏惧,不到最后一刻,不愿意亲口说出来。司徒渊和她四目jiāo接,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东陵!”
正文 第153章 决裂
严锦宁只觉得浑身一寒,似乎血液都全部冻结在了血管里。
她看着司徒渊的脸,想要开个玩笑,把那个荒唐的念头置之脑后,可是……
不能的!
“难道是……”严锦宁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白,她倒抽一口凉气,虽然竭力的想要避免让自己朝那个方向想,却也还是没能控制住qíng绪的脱口道:“难道是我父亲他……”